不是他的錯。
所有的人都這樣說，可是，每次午夜夢回，他在悔恨交加中醒來時，總是一次比一次的痛恨自己，一次比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真的錯了。
倘若他當時沒有負氣離開，倘若他沒有離開……
她便是她，單純善良的她，雖然偶爾會有點小調皮，但無傷大雅，他會幫她處理好一切。
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黑暗之王……
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撕心裂肺……
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魂飛魄散……
心口一疼，鳳無塵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糖糖大驚失色，神色極是慌張，“主人，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沒事。”鳳無塵擺擺手，望著手中的血液，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油然而生，苦笑道，“果然讓她與軒轅接觸是對的，至少，他可以護她。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還有，糖糖，雖然你與我簽訂了契約，但你還是她的專屬魔寵，一切都應該以她的利益為主，莫要忘記了你的初衷。”
糖糖一呆，它如今是怎麼了？
當初不就是為了落落，才與鳳無塵簽訂契約的麼？
“落落是我的主人，你也是。”
“你保護好她便可。”鳳無塵不悅道，“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應該以她的利益為主，像今天的事情，你根本就不能拒絕。”
糖糖咬牙，不說話，眼裏浮出一絲水汽。
鳳無塵歎息一聲，無奈道，“從落日大陸傳來消息，狐族近來的活動異常頻繁，似乎有什麼大動作，你要小心些，我懷疑他們與朝華大陸之主勾結。”
“我會注意的。”糖糖點頭。
“恩，找個時間讓落落練習煉藥術，等學會了內視，便可慢慢掌控黑暗魔法。”
“可是，落落曾經發誓再也不碰煉藥術了，她跟軒轅便是在藥神大賽上認識的。”
“此一時彼一時。”鳳無塵道，“有了煉藥術，她才可以走得更快，我總歸不能陪她到最後。”
糖糖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悲哀，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道，“什麼叫不能陪到最後？”
鳳無塵笑道，“你好好照顧她。”
說完，捂著胸口，人已經消失不見。
翌日，秦落落醒來，發現自己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我怎麼會在這裏？”她不是正在見凰如歌那貨麼？
糖糖抬了抬眼皮，道，“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你說什麼？”秦落落大驚，兩眼冒出熊熊怒火，“已經一天一夜了嗎？晚上已經過了嗎？”
“嗯。”
“怎麼可以……”秦落落痛心疾首，“夜黑風高好辦事呀，我都已經計劃好了……”
哼，不教訓步景雲那混蛋她就不是秦落落。
糖糖興致缺缺，趴在床邊不說話。
“你怎麼了？”看著一臉鬱悶的糖糖，秦落落心裏也一陣失落。糖糖不是這樣的，不管遇上什麼事情，它總是生龍活虎的，才不會像現在這樣無精打采。
糖糖連眼皮都沒抬。
“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糖糖抬了抬眼皮，想說什麼，忍住了。
“讓我來猜猜。”秦落落用手撐著腦袋，努力做出思索的樣子，突然，眸光一亮，興奮的說道，“是因為鳳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