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佟琬荼愣愣的望著看著自己一臉失望的璟玳,這次是真毀了。那天之後他就告訴自己,她是天命皇後,這是不能更改的。他說他給不了她後位了,為了天下百姓,他隻能負她。
可她不甘心。憑什麼一個莫名其妙的預言就可以奪走本該屬於她的一切。所以她要賭一把,沒想到卻是輸了,僅僅因為她用錯了借口。
“琬兒,你太令朕失望了。如果朕今天真的因為你而錯殺了雪淵的話,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轉頭,他冷聲吩咐道:“來人,將琬妃帶下去,閉門思過一直到朕戰勝回朝。”
不理會她一聲聲的呼喊,他直直的站在青藤麵前,“對不起。”
望著他,青藤冷笑,“你不要道歉,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我累了,明天還有的忙。”說罷,她顧自己躺到了榻上。
鳳淩三年,八月初。
鳳淩帝璟玳與皇後雪淵大婚。
同年八月中旬,鳳淩帝攜皇後親率三十萬大軍南下進攻天琰,史稱——帝後攜。
夜,軍機帳。
“皇上,末將以為可從天琰國的背陰山為入口進攻。背陰山坐南朝北,易攻難防,是天琰國最難防守的地方,也是唯一的缺口。”一個滿臉胡子的大將指著懸於壁上的地圖說的豪氣幹雲。而一旁的幾員大將皆連聲附和,點頭稱是。
璟玳抿唇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地圖。半晌才看向在一邊顧自己喝茶的青藤,“皇後以為如何?”
放下茶杯,青藤微微勾起唇角,“驍將軍的方法真是糟糕透了。”
“你說什麼!”那驍將軍顯然不滿青藤如此貶低自己的看法,怒目瞪向青藤。他原本就不相信什麼天命之說,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單靠一個預言便成了夕梓國的皇後更是讓他難以服氣。說什麼得她才能攻下天琰,簡直就是屁話。
麵對他的無理青藤也不理會,徑自撐著腰走了地圖前麵,“既是天琰死穴,天琰皇帝又豈會傻乎乎的放任這個死穴不管。就因為難守,所以這裏的防守必是比任何一處都要堅不可摧。如果從這兒就能攻入天琰,想必早在六年前將軍就已經成功了,何必等到現在?驍將軍,我說的還對嗎?”
此話一出帳內半天都沒有聲音,再看剛剛還一臉憤怒的驍將軍,此時早已漲的滿麵通紅,頗有幾分關公味道。可惜他沒關羽帥。
璟玳倒是麵露讚賞之色,看來預言果然不假。其實夕梓什麼都好,就是缺少出謀劃策之人。不然以夕梓大軍之驍勇,何愁天琰不滅。
“那依皇後之見從哪裏開始進攻會比較合適?”
眯眼,青藤笑的狡詐,“聰明如皇上,又豈會不知從哪下手。”
璟玳點頭,燭火的映襯下原本剛毅的五官更顯俊朗,猶如一尊希臘雕像。夕梓國的人輪廓都很深,不像天琰那樣柔媚。本來會覺得輪廓過深會過於粗獷的,偏偏這璟玳卻深的恰到好處,隱隱透入著一種霸氣,注定的王者。
說夕梓國人有勇無謀還真是沒錯,隻見一個個將軍皆麵麵相覷,仍是不知道從何處進攻。都說了最易攻的地方不能攻,那自然是最難攻的地方開始攻。天琰也就邊防強些,隻要打開了缺口,要攻下天琰並不難。這都是淩煜雪教她的,他也曾說過,放眼天琰,最難攻的地方便是寒絕關。因為地勢險要,非常不利於進攻,所以這裏的防守是最弱的。這也是當年淩煜雪會帶她去寒絕關的原因,因為人少而不容易發現。
他的聰明根本就不亞於任何人,他的心比誰都通透。可他這一生最大的弱點便是用情至深,不然也不會有那一年的宮變了。
“皇上,到底該從何處進攻?”那驍將軍有些沉不住氣了,問道。
“寒絕關。”璟玳說的異常自在。
驍將軍聽的臉都綠了,還真把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幾個字發揮到了極致,“寒絕關地勢險要,怎可從那裏進攻。”
閉了閉眼,青藤有些不耐的掏著耳朵,吼那麼大聲是想把人震成聾子嗎?“將軍過慮了。將軍盡可帶著大軍前去背陰山佯裝進攻,隻需留下三千鐵騎即可。隻要將軍能拖住天琰大軍,不出一天寒絕關必破。不過也請將軍記得,破關後一定要盡快趕來寒絕關會和,否則隻怕這寒絕關該白攻了。”
“好計。”璟玳讚道。
呃!青藤顰眉,這不過是最簡單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