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世我是科學減肥,沒什麼副作用。
如今這樣,謝致樺不找我麻煩,我也不用費盡心思去接近討好謝致樺,生活輕鬆快樂了不少。
施雨婕說我自從那次課堂上睡了一覺後,變了好多,比以前漂亮,比以前自信了不少。
我樂嗬嗬地反問:“有嗎?”
施雨婕猛點頭。
一切似乎在慢慢步入正軌,我以為我這一世的生活會在普普通通中度過,並且不會再和謝致樺有任何關係,但是我錯了。
所謂孽緣與命運,也許真的是存在的。
前一世的五月八號,我設計讓謝致樺接受了我,這一世我還不夠完美,也沒刻意接近謝致樺,他自是不會在乎我,但我的劫數還是來了。
原本隻是因為在圖書館幫忙有些晚了,便去小賣部買了麵包牛奶在圖書館樓頂角落吃午飯。
才剛咬了幾口麵包,陽台的門就打了開來,鐵門撞上水泥牆的聲音很大,我嚇得麵包都滾到了地上。
路毅然好像沒看到我,他的腿似乎受了傷,動作僵硬地走到欄杆邊,艱難地翻過欄杆,坐在陽台邊緣。
我腦海中突然想起,前一世的今天,不僅是謝致樺接受了我,還發生了一件全校皆知的重大事件:
一年七班的路毅然跳樓自殺了。
我記得當時我正和施雨婕在食堂吃飯,謝致樺端著飯盤坐到我旁邊,低聲說了一句:“活該。”
我沒明白,問他在說什麼。謝致樺轉過頭捏了捏我的臉,笑道:“好好吃飯。”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的微笑,像罌粟花一般美麗,本就漂亮的臉更加生動。
要說之前有一部分是為了賭氣想得到謝致樺,那麼他的那個微笑便是讓我沉淪的契機,讓我甘願為他付出所有。
所以誰跳樓,誰死了,與我又有何幹?
我沒想到這一世路毅然還是會跳樓,並且在我的麵前。
心裏一跳,手上力度沒控製住,竟是捏爆了牛奶盒,乳白色的液體順著手臂往下流,讓我想起了上一世自殺時,鮮血沿著手腕滑下的樣子。
也不過一秒鍾的愣神,路毅然已經站了起來。
我一急,想也沒想就喊他:“路毅然!”
男生轉過頭來,微風吹起他的劉海,那雙異色的瞳孔裏沒有一絲生氣。
聽人說路毅然是混血,他其實長得還不錯,高一剛開學那會兒,穿一席白襯水藍牛仔,也迷倒過許多女生。
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的頭發長長了,遮住了眼睛,瘦弱的身軀裹在寬大的校服裏,加之整天整天的死氣沉沉,不和人說話,成績差到不敢想象,便漸漸沒人再注意他。
就連馬萍那種極度在乎班裏成績和紀律的人都不再管路毅然。
少年開始被人們遺忘,偶爾有孩子不開心了,才會想起他來,找個沒人的地方撒撒氣。
我情急之下叫了他一聲,然後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想了半天,我問道:“有沒有紙巾?”
路毅然看了眼我滴著牛奶的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餐巾紙,遞給我,我接過來,抽了一張,把剩下的還給他。
他也不說話,就拿回紙巾,胡亂地塞進口袋,然後扭過頭去。
我一邊擦手,一邊問他:“你的腿……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路毅然轉過身,盯住我看了好一會兒,迷茫地開口:“你是誰?”
我:“……”
我憋了半天,才回答道:“一年級七班,越曉涵。”
之後路毅然趴在欄杆外,就著這種沒意義的生活瑣事和我聊了許久,基本都是他問,我答。
一直到午休結束的鈴響起,我才道:“快上課了,你回去嗎?”
路毅然搖搖頭。
我抓了抓頭發,有些尷尬道:“那……我陪你?”
這回路毅然看了我好久,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直到上課鈴響起,他才艱難地想要翻過欄杆,我趕忙去扶他。
但是路毅然似乎不喜歡別人碰他,躲我的速度很快,我伸著手,呆了好一會兒,才訕訕地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