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群雄聚唇槍舌戰(1 / 2)

關雄一臉猥瑣,眼中閃爍著曖昧的光芒:“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你是哪個門派的?”

“我……”張知秋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已經鐵了心不再成為飛花穀的拖累,一時間,竟不知自己到底屬於哪裏。

還好關雄並不在意,道:“不說也沒關係,英雄莫問出處。”他小眼眯縫成了條線,湊近張知秋,低聲道:“上次那美人滋味如何?你快說給哥哥聽聽。”

張知秋萬萬沒料到他突然問這麼一句,滿臉漲得通紅,急忙辯解著:“你……你別亂說……我沒……我沒有……”

“著什麼急?”關雄拍了拍張知秋的肩,“咱哥倆的事,我又不會跟別人說,上次從揚州回來,哥哥我一直記掛著那美人,還想找個時間再去呢,你先跟哥哥說一下也不行?”

哥倆?什麼時候跟他成了哥倆?正在手足無措時,身後突然傳來菁兒的聲音:“張知秋,你怎麼還站在這裏,大會就要開始了!”

張知秋如釋重負,趕緊對關雄道:“我要過去了,再……再會。”

關雄望著二人走向屠冷月一側,喃喃自語:“張知秋?飛花穀?原來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這邊,張知秋跟著菁兒慌慌張張走到飛花穀弟子中間,才發現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十分古怪,似乎還隱隱透著些不屑。菁兒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怎麼跟鐵拳堂的淫賊如此熟絡?”

淫賊?這下完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關雄,張知秋居然還有幾分親切的感覺。也許人快死之前,看誰都順眼了吧。

見他不回答,菁兒冷冷道:“你以後少跟這種人來往!”

以後?還有以後麼?張知秋悲觀地想著。正在此時,隻見一個慕容山莊的弟子,捧著一個紅色布包走上前來,身後還有幾人護送。四周的喧嘩聲慢慢小了下去,漸至安靜,幾百多雙目光齊齊盯著那個古怪的布包。

布包被擱在中央一張石台上,偌大的廣場頓時寂靜無聲,慕容策揮了揮手,一個弟子上前解開了它。赫然於眼前的,竟是好幾件沾血的衣衫,斑斑點點,觸目驚心,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座中有兩人,表情驟變,無比哀痛地看著血衣,咬牙切齒。

慕容策站了起來,高聲道:“大家可知道,這衣衫上沾的是誰的鮮血?”他頓了頓,環視一周,神情無比激憤,“這是七絕幫和霰廣派中,九個兄弟的性命!九條漢子的鮮血!九個亡魂的怨恨!”

一語畢,眾人都是義憤填膺,七絕幫史元烈和霰廣派俞威同時起身怒喝:“孟卷塵一黨,罪大惡極,不誅此人,武林斷難平靜!”

身後,兩幫弟子喊聲震天:“誅孟氏餘黨,還武林正義!誅孟氏餘黨,還武林正義!”喊聲越來越高,還伴隨著整齊的揮拳。誰知喊了數聲,卻不見其餘門派響應,史元烈和俞威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阿彌陀佛。”左側首席突然傳來一聲佛誦,見說話的是元思,俞威手一揮,止住了身後的呼喝。

元思麵色一片祥和:“兩位幫主,孟卷塵雙手沾滿血腥,罪孽深重,理應當誅,隻是此事不可心急,需從長計議才是。”

“從長計議?”史元烈盯著元思,冷冷道,“大師道行深重,修養脾性果然超過常人。隻是我史元烈素來血性,麵對幫中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夕間陡然喪命,可做不到大師那般容忍!”

他這一番話,分明是在譏諷元思站著說話不腰疼,其餘門派聽出話鋒不對,都默默不語,不想趟這混水。以元思的道行資曆,豈會瞧不出眾人心思,他倒也不說透,仍是平靜道:“史幫主此刻心情,貧僧完全可以理解,隻是孟卷塵攪亂江湖已五十多載,豈是等閑?貧僧隻是擔心,史幫主一時心急,反中了奸人的道,不如合眾人之力,共同製敵。”說到此處,元思將目光投向玄春門方向,淡淡道:“這些不過是貧僧愚見,不知清微真人意下如何?”

見元思不著痕跡地將燙手山芋拋了過來,清微早有準備,捋了捋長須,從容道:“大師說的是,今日群雄彙聚,本就是為著這一目的而來。然而孟卷塵究竟現在何處?功力到了何種程度?下一個目標又會是哪裏?許多問題尚還混沌未明。貧道以為,當務之急,是集眾派力量,查明這些情況,再行周密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