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腳踩了楚離一下,衝葉千尋的方向努努嘴。
“肖公主,葉姑娘是本王的客人,你最好對她客氣點!”楚離不動聲色地走到葉千尋背後,彎腰將她扶起來。
喬司麥頗為滿意,這還差不多,雖然她也可以去扶,但楚離出手明顯要比她出手份量重得多。
可惜葉千尋卻不買楚離的賬,冷冷甩掉他的手,不麵對肖煙兒,她聲音裏的氣勢又回來了,語氣堅決地說:“王爺昨日說過,隻要王妃今日醒來,就把公主放走,現在王妃已經醒了,公主可以走了嗎?”
“我不用你討好!”肖煙兒哼了一聲,“葉千尋,你做再多的事,我也絕不原諒,如果不是你,哥哥不會失蹤,如果不是你,我們不會死那麼多人。”
葉千尋回過頭,認真地看著肖煙兒:“下次我一定會更小心。”
肖煙兒麵色鐵青地說:“你的失敗我們承受不起,我絕不會再相信你第二次!”
葉千尋的臉色更加蒼白,終於咬咬嘴唇轉身離開,路過楚離身邊時,她頓住腳步,小聲說道:“王爺請務必兌現你的承諾。”
楚離直視著肖煙兒的臉頰,過了半晌說道:“你們鬼界的是非,本王這個外人不便多說什麼!但你差點害死喬司麥的命,本王卻不能當作沒發生過。就算你不承認,本王也絕不相信你是無意撞到肖丕才打開紫玉魔杖的封盒。不過本王既然答應了葉姑娘放你走,這次就算了,別再落到本王手上,你走吧。”
肖煙兒張了張嘴,楚離何等精明,既然認定是她故意把紫玉魔杖弄出來的,她解釋再多也是空談,何況事實上,她確實是故意的,沒什麼好狡辯。
喬司麥拍拍肖煙兒的肩膀:“你走吧,謝謝你給杏兒的孟婆湯,不管你是奉了誰的命,都不要再相信他!王爺前幾日不在王府,如果那人想來救你,應該不是難事,但你到現在還被關在這裏,可見他根本不拿你的命當回事,以後永遠都不要再相信他!”
肖煙兒上下打量喬司麥:“你是端王妃?”
喬司麥沒有說話,保持沉默,她有點迷茫,沐玉的肉身沒有了,以後她該以什麼身份站在楚離身邊?
肖煙兒苦苦一笑:“你很漂亮,我告辭了。”
肖煙兒從來沒有相信過百重樓,那個魔鬼般的男人會來救她才奇怪,隻要那家夥永遠別出現在她麵前,她就燒高香了,但她知道,百重樓不會輕易放過她。
肖煙兒知道她的苦衷楚離和喬司麥不會在意,依現在的情形看,她想賴在端王府,也是不現實的,她深吸一口氣,收起最後的尊嚴,起身邁步離開。
喬司麥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公主雖然狼狽離開仍不失高貴之氣,挺有氣場,可惜了。
葉千尋縮在角落,眼睜睜看著肖煙兒離開,淚水無聲地滑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本王已經放了。”楚離的目光飄向牆角,漫不經心地掃在葉千尋臉上,“葉姑娘住在起緣軒,於姑娘名聲不好聽,依本王之見,姑娘最好和公主一起離開,互相也有照應。”
喬司麥白了他一眼:“那個霸道公主,還是算了吧!”
葉千尋低著頭說:“不是公主霸道。二十年前,是我的錯誤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楚離多少能猜到一些,所以他在肖煙兒和葉千尋的紛爭中持中立態度。葉千尋之前對喬司麥動手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從前的兩次失手,如果喬司麥是她的第三次失敗呢?
差別隻在於今日楚離和喬司麥的運氣比較好而已。但二十年前的鬼界,顯然沒有他們今日的運氣。楚離理解肖煙兒的心情。
“二十年前?”喬司麥倒吸一口涼氣,“二十年前鬼界那次事端,是你挑起來的?”
葉千尋倏地抬起頭:“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