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淡淡地說:“我隻是不願意為了這個位置去不擇手段,因為不值得,人人都想當皇帝,卻沒有人去考慮這個位置究竟適不適合自己,坐上去以後,要付出怎樣的代價,父皇就是最好的例子。”
喬司麥很有受騙上當的感覺,嗔道:“你剛才還說自己想當太子嗎,現在又說當皇帝沒意思,你到底想怎樣!”
楚離看了她一眼,眸光中有一絲喬司麥讀不懂的憂傷:“想當太子是真,不想當皇帝也是真,人人都說無限風光在險峰,真正登上去的人可能會告訴世人也不過如此,但如果你沒上去過,別人會說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得到了放棄的叫淡然,沒得到就放棄叫怯懦,人總是這麼矛盾。”
喬司麥很不能理解他的理論,但她好歹得出一個結論,楚離對皇位是有點興趣的,不管他是出於抱負,還是出於麵子,隻要他能成事,她就大功告成。
“時候差不多,晚宴快開席了,你是自己走過去,還是本王抱你過去?”楚離有意逗弄喬司麥,他越來越喜歡看她惱火窘迫的萌人表情。
喬司麥果然臉泛紅色,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自己能走!”
楚離笑眯眯地看著喬司麥穿著高蹺般的花盆底鞋和腳上的扭傷較勁,他在等,看她什麼時候撐不下去。
喬司麥果然撐不下去,可卻沒有像楚離的預想向他求救,而是脫了鞋拎在手上,穿著襪子繼續上路。他皺了皺眉頭將她抱起來,她不介意玩個性,他卻丟不起這個人……
喬司麥頗為得意,咂著嘴說:“不用你抱,我自己能走!”她說歸說,卻也不見她怎麼掙紮,跟自己過不去的事,她才不幹呢。
楚離瞅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揍表情,莞爾淺笑,沒有再和她鬥嘴,快步朝宴席走去。
楚振東的壽宴,自是非比尋常,琳琅滿目的美食讓喬司麥應接不暇,毫不客氣地開始大快朵頤,不吃白不吃!
除了楚振東之外,最熱鬧的要屬楚孿的那張桌子,上去敬酒的人排起了長龍,楚離桌前也有人前來敬酒,但對喬司麥的態度,比對楚離更客套了兩分,楚離大度地笑笑,倒也沒有生氣,爽快地接過端到喬司麥麵前的酒,替她喝了個幹淨。
“王爺,玉兒,老夫也敬你們一杯。”沐芹之神奇地沒有去楚孿那裏湊熱鬧,卻來和楚離套近乎,喬司麥想著今天沒看見沐姚,於是順嘴問道:“爹,姐姐呢?”
沐芹之麵上閃過一絲惱火,但很快鎮定下來,笑道:“姚兒今日身子不適,我就沒讓她來。”
酒過三旬,歌舞正盛,眾星捧月的楚孿忽然站起身,對楚振東說:“父皇,兒臣有一事想向父皇稟奏,不知今日當講不當講。”
楚振東今日心情甚好,笑道:“你說吧。”
南宮纖警告地看著楚孿,可楚孿當作沒看見,依舊表情篤定地說:“兒臣昨日和沐丞相商議,和沐姚姑娘的婚事,想向後延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