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被關押,確實可以解釋花月如今形若行屍走肉的鬼魅模樣。
可是沈瑩瑩不敢去想,花月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愛到什麼地步,又恨到什麼地步,才會不惜用幾乎是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方式,將他和自己關押在一起,隻留一具空殼在外行走。
想著幾次和花月相遇,和她交鋒,花月的情緒不穩。隻要一提到那個男人,提到傷害,她幾乎毫無例外的要變得瘋狂,沈瑩瑩的心陡然之間提到了嗓子眼裏。
愛怕無情,卻也怕癡情。
若是兩情相悅,生死相隨便是唯美。若是一心苦守,太多的情愛都是自我的困守。
等待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愛上自己,這像是天下間最難解的玲瓏棋局,一個人下棋,卻等不到那個回應的人。
沈瑩瑩和洪烈軒的心都是一樣的涼,為花月和那個男人感到悲涼。
若是相愛,何不深愛?若是不愛,又何必假裝開始?
陡然想起花月言辭裏曾提到過,男人的欺騙隻是為了解脫,為了逃離,沈瑩瑩的心不由為花月不值。同為女人,她更心疼花月。
兩人的目光轉向第二幅圖,卻見到一個小孩子哭喊著四處跑。聽不清她喊得是什麼,隻是圖畫裏那幅圖,那個哭泣的樣子,讓人一陣陣揪心。
沈瑩瑩看著,依稀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具體是為什麼,她也說不透。
或許是因為沒有孩子,或許是因為他們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如今見著一個小女孩無助的在荒原裏哭泣,沈瑩瑩和洪烈軒的心都不好受。
洪烈軒將沈瑩瑩的身子摟的緊緊的,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在心底暗暗的發誓,若是將來,他和沈瑩瑩有了孩子,不論男女,他都會用性命去守護兩個人,不會讓他們哭。
不由自主的將這個孩子定義為花月和那個男人的孩子,沈瑩瑩的心疼和怨恨也在不斷積聚。
摟著沈瑩瑩顫抖的身子,洪烈軒良久才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先看著再說。不要輕易動怒,以免讓本已經複雜的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聲音不重,可是卻是洪烈軒最想說的。一擊即中,直戳進了沈瑩瑩的心裏。
石壁之後乍然傳出一聲嗚咽,而後又歸於平靜。像是對洪烈軒話語的附和,隻是沈瑩瑩和洪烈軒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心裏都閃過一絲異樣。
轉向第三幅圖,沈瑩瑩的眸子陡然收緊。
那是花月嘛?身穿著一身黑衣,跟現在的那一身衣服幾乎是一模一樣。隻是她的身上沒有現在的陰冷戾氣,有的卻是如水般的溫情。
她在百花之間翩翩起舞,無數的花朵左右搖擺。
螢火在她的身邊圍繞,似是隨著她翩翩起舞一樣,到處飛舞。那樣子,和之前見到淺心起舞的樣子如出一轍,沈瑩瑩的心陡然收緊。
一個大膽的猜測呼之欲出,隻是她沒有勇氣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