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皇上吩咐。”
聽到徐鏢頭的話,洪烈軒衝著他擺手,示意他附耳過來,輕輕道,“我想讓徐鏢頭成為瑩瑩的暗衛,在暗中護瑩瑩周全。”
徐鏢頭聽到洪烈軒的話,整個人都怔愣了。
他想不明白,身在皇宮之中,沈瑩瑩雖然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梅妃,受盡宮內人的嫉妒,可是沈瑩瑩的功夫他清楚,絕不是宮中的女人能觸碰分毫的。
沈瑩瑩如此身手,如今洪烈軒卻說要暗中保護,那麼在這皇宮之內,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究竟隱含著怎樣的驚濤駭浪,徐鏢頭不敢輕易揣度。
看得出徐鏢頭的疑惑,良久,洪烈軒才輕輕開口,“今日一早,太後身邊的內監福子死在了弄梅苑,全身筋脈盡斷、五髒六腑碎裂,慘不忍睹。”
“是什麼人做的?怎麼會死在弄梅苑?”聽到洪烈軒的話,徐鏢頭大驚,忍不住問道。
他心裏明白,若是能查得出是什麼人做的還好,若是查不出,如此高手隱藏在暗處著實危險。更何況,太後的親信無故死在弄梅苑中,就算太後不說,沈瑩瑩的處境也很尷尬。
洪烈軒輕輕搖頭,“暫時還查不出什麼,隻是對方功夫極好,福子的脖頸處帶有五指抓痕,力道極大,兩淺三深,多半是女人。在這後宮之中,能有如此身手,手段有如此狠厲,朕不得不防。”
一席話說來,洪烈軒連連歎氣。
一股無以名狀的挫敗感油然而生,雖為一國之君,可是卻深陷謎團,毫無辦法,他心中感慨,朝臣百姓日日喊的英明,終究不過是一個好聽的笑話。
徐鏢頭理解洪烈軒心中的無奈,輕輕開口,“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我們深受脅迫,也是正常的,皇上不必太過懊惱。”
沒有一絲的做作,也不用太過顧及洪烈軒的尷尬,徐鏢頭清楚,隻要是沈瑩瑩平安,洪烈軒便什麼都好說。
洪烈軒輕輕點頭,“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次福子死在弄梅苑,身上遍布傷痕,這些都是刻意製造的假象,為的就是嫁禍瑩瑩。一計不成,恐生變故,所以我才想要徐鏢頭暗中護瑩瑩周全。”
洪烈軒沒有提鳳儀宮中的事,即便他心裏明白,福子的死以及鳳儀宮中莫名其妙出來的麝香,多半都是同一人所為,目的就是利用太後的手,除掉沈瑩瑩。
思緒清晰,洪烈軒隱隱感覺到,包括太後能查到沈君夜的過去,懷疑沈瑩瑩的身世,也是這暗中之人布下的局。
看著洪烈軒滿臉的擔憂,徐鏢頭連連點頭,“皇上放心,徐某定當竭盡全力,護娘娘周全。”
“有徐鏢頭此言,我也就放心了。隻有一點,徐鏢頭要記得,隻要不是危及性命的關頭,不是瑩瑩實在無法應付的時候,徐鏢頭不要輕易出手,更不要讓瑩瑩或者其他人感覺到你的存在。這一點,我相信徐鏢頭可以辦到。”
洪烈軒目光灼灼的看向徐鏢頭,眼底的期待之意那麼明顯。
明白洪烈軒的心意,一來不想讓沈瑩瑩有她是被保護的弱勢群體的感覺,二來也是防著那個暗中的人,痛下殺手。徐鏢頭輕輕點頭,“徐某明白,定不會壞了皇上的大事。”
“嗯,除了你之外,我會另外調集兩個暗衛,輪流守護。雖然身在宮中,可我不能時時陪伴在瑩瑩身邊,所以我不在的時候,瑩瑩的安危,就托付給徐鏢頭了。”
洪烈軒說著,起身雙手抱拳,重重的向徐鏢頭行大禮。
徐鏢頭大驚,忙攙扶,隻聽洪烈軒繼續道,“徐鏢頭不必驚慌,這是我有求於人應該做的。瑩瑩是我的命,甚至比我的命還重要,讓徐鏢頭舍身護命,鞠躬行禮也抵不上這份恩情。”
一席話,沒有太多的生死相許,卻讓徐鏢頭動容。
同樣都是男人,徐鏢頭家中也有妻兒,可若說愛,他自認為不及洪烈軒分毫。
臉上帶著悠然而生出的敬佩,徐鏢頭輕輕道,“有皇上如此傾心相護,梅妃娘娘定能長樂一生。”
“借徐鏢頭吉言,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慮了。”聽到徐鏢頭的話,洪烈軒輕輕開口。
隻是他自己心裏清楚,如今的情形,隻會越來越複雜,而沈瑩瑩的情況,也會越來越危險。他不是多慮,隻怕慮的不夠,讓人鑽了空子。
徐鏢頭深知洪烈軒所想,隻是他亦明白,再多的許諾豪言都沒有用,隻有真正護沈瑩瑩平安,才是最要緊的。
靜靜的站在洪烈軒身邊,徐鏢頭什麼都沒有再說,隻是聽著窗外的雨聲,似乎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