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烈軒帶著沈瑩瑩回到弄梅苑,直奔內室。
將沈瑩瑩放到床上,看著她緊閉的雙眼,還有眼角的淚痕,洪烈軒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什麼都不用問,洪烈軒知道沈瑩瑩此刻的心情。
蕭棋兒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可是相比紅雪,簡直微不足道。
紅雪和碧雪長得那麼相似,除了那雙眼睛,還有那一身紅衣,幾乎完全一樣。
碧雪失蹤那麼久,除了樵夫看到的身影,還有沈倩倩身上的香囊,幾乎沒有任何其他的消息。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紅雪,沈瑩瑩見了,不可能不難受。
洪烈軒和衣躺下,抱著沈瑩瑩,他能夠感受到沈瑩瑩身子在不斷顫抖。
“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良久,洪烈軒才輕拍著沈瑩瑩的肩膀,說道。
聽到洪烈軒的話,沈瑩瑩微微側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窩在洪烈軒的懷裏。
看著像個受傷的娃娃一樣的沈瑩瑩,洪烈軒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希望能用他溫熱的大掌,用他的溫柔,撫平沈瑩瑩的疼。
良久,沈瑩瑩才開口,“洪烈軒,你知道……我……我多希望……紅雪……紅雪就是碧雪……嗚嗚……”
不斷嗚咽,沈瑩瑩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幾分憂傷,幾分心疼,幾分嬌媚。
洪烈軒用下巴低著沈瑩瑩的頭,“我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
兩心相悅,他和沈瑩瑩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若不是紅雪有一張和碧雪一模一樣的臉,任憑她是西嶽公主還是西嶽皇帝,管它是兩國交戰還是國家紛亂,沈瑩瑩也不會輕易答應和親。
之所以答應和親,為的還不是能見紅雪一麵。沈瑩瑩希望那就是碧雪,更希望從長久的相處中,找到她就是碧雪的證據。
沈瑩瑩聽著洪烈軒的話,緊緊的咬住嘴唇,想止住自己的哭聲,可是淚水還是不斷的洶湧而出,不論如何都止不住。
“可是,那雙眼睛,不是,真的不是……”
邊說邊連連搖頭,沈瑩瑩此刻的心如同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她以洪烈軒作為賭注,希望和親可以換回一個活生生的碧雪,即便她不承認,但隻要是就好。
可是如今,紅雪那嬌媚的姿態,絕非碧雪所有。紅雪就是紅雪,碧雪隻是碧雪,兩人之間即便姿容相似,名字相似,可終究是一紅一碧,不可混淆。
沈瑩瑩眼睜睜的看著紅雪對洪烈軒投懷送抱,她心裏吃味。
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和碧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更心疼。
“碧雪,你到底在哪?你告訴我啊,你到底在哪?”沈瑩瑩在心裏一遍遍的呼喊,可回應給她的隻有一陣陣的心疼,還有洪烈軒無聲的安慰。
雙臂不自覺的摟緊洪烈軒,良久沈瑩瑩才睜開朦朧的淚眼,看向他。
“洪烈軒,你不會也有一日,像碧雪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我吧?”
沈瑩瑩的眼睛一眨一眨,洶湧的淚水打濕了她的睫毛,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洪烈軒一陣陣心醉。
緊緊的回抱著沈瑩瑩,洪烈軒鄭重的開口,“瑩瑩,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你,隻要你回頭,我都在你身後。”
不需要說愛,可是僅此一句,卻讓沈瑩瑩整個人都溫暖。
抱著洪烈軒,疲累的她漸漸閉上雙眼,不知何時才沉沉睡去。
卻說紅雪和蕭棋兒在清遠池分別後,就在貼身丫鬟鈴兒的攙扶下,款款想紅嬌閣走去。
繞過大半個清遠池,夜色朦朧,宮牆之內一片靜謐。
良久,紅雪才輕輕開口,“交代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聽到紅雪的問話,鈴兒輕輕開口,“回公主,您讓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用不了三日,就能看到效果。”
“嗬嗬……”聽到鈴兒的回話,紅雪輕笑出聲,“辦的好,三日之後,好戲開場,本尊……哦不,本宮給你獎賞。”
“謝公主……”鈴兒聽到紅雪的話,激動的連連躬身答謝。
一路無話,快到紅嬌閣的時候,紅雪陡然止住腳步。
鈴兒跟在身側,見紅雪止步,微微蹙眉,開口問道,“公主,怎麼……”
紅雪衝著鈴兒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頭微微右轉,隻見她的右臂衣袖翻飛,刹那間散放出一股強勁的力道,形成一道依稀可見的紅光,衝著右手邊的方向奔去。
鈴兒還未來得及回神,便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卷入了那道紅光之中。
紅雪嘴角帶著淺笑,目光看向黑影飛來的方向,眼波婉轉,顧盼生輝。
很快,黑影便抵達紅雪身前,紅雪纖纖玉手陡然張開,抓在了黑影的脖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