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不會……”
蘇仲宜小聲呢喃,聲音越來越小,可是一字一句落在沈瑩瑩的耳中,卻是驚雷陣陣。
那夜的簫聲猶在耳畔,那夜的打鬥曆曆在目,那個女人,那個身形和碧雪相似的女人,究竟是誰?她控製著西門白玉,製造出這麼多事端,究竟想要幹什麼?
沈瑩瑩的心裏慌亂一片,她不怕死,反正她是千年之後的沈瑩瑩,生死於她來說,不過爾爾,可是她害怕離開洪烈軒。
目光投向洪烈軒,沈瑩瑩心底的酸意苦楚愈發濃烈。
“是嗎?你覺得她能奈我何?像控製荷姑一樣的控製我,讓我死的慘不忍睹嗎?”回到沈瑩瑩身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洪烈軒對著蘇仲宜大聲問道。
提到荷姑,沈瑩瑩的身子不住顫抖,她自認為不是一個脆弱懦弱的人,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在看到荷姑屍體的那一刻,她怕了,怕的徹底。
蘇仲宜聽到荷姑的名字,微微一怔,很久之後,他才靜靜的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她已經死了,是嗎?”
“是……死了,死的很慘,萬蟲噬咬,麵目全非,心肝具廢,連……”
“別說了……”蘇仲宜突然大吼出聲,猛地打斷洪烈軒的話。
他抱著頭,不願再聽,淚水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洶湧滂沱。
沈瑩瑩和洪烈軒兩人靜靜的看著,眉頭緊蹙。他們兩人都對蘇仲宜的行為表示不解,荷姑死的慘沒錯,可是蘇仲宜與她無親無故,他哭的如此傷心,根本不合情理。
“難道他和荷姑之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沈瑩瑩和洪烈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一句話。
兩人疑惑的看向蘇仲宜,試圖從他的臉上、從他的話語中能讀出些什麼。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蘇仲宜的臉上除了哀傷,除了心疼之外,隻有洶湧的淚水。
麵色蒼白,心如死灰,隻知道自己喃喃低語,蘇仲宜整個人萎靡的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沈瑩瑩和洪烈軒無奈,悄聲的退出牢房,什麼都沒有再問。
走出大牢,夜依舊那麼濃,陣陣風吹過,帶著一絲絲初秋的涼意,讓在大牢之內的陰霾之氣漸漸消散。
兩人靜靜的走在回房的路上,心情同樣的壓抑。路上出了來回巡邏的士兵,沒有其他人,兩人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長,顯得清寂而寥落。
兩人的心思千回百轉,今夜的審訊,對於他們來說,各有喜憂。
良久,沈瑩瑩才頓住腳步,輕輕開口,“洪烈軒,有問題。”
“嗯?”突然打破這份安靜,洪烈軒乍然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回神誌,有些茫然不知。
沈瑩瑩看著他,輕輕說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蘇仲宜的家裏是經商之家,一直都沒有為官的念頭,是因為西嶽的公主下嫁蘇府,嫁給了蘇仲宜的哥哥,他才入朝的,是嗎?”
洪烈軒輕輕點頭,“不錯,蘇家的事我早有耳聞,在抓到蘇仲宜後,又特地派人去探查過一次,結果正如你所說。有什麼問題,你發現了什麼?”
洪烈軒不解,沈瑩瑩的疑問,是代表著蘇仲宜的身份有什麼不妥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