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笑,洪烈軒的思緒也不由跟著飄回了多年之前。
那一年,洪烈軒被立為太子,可是他不滿足於做皇宮之內的寵兒,八歲的他像父皇請命,外出雲遊。若是三年不歸,杳無音訊,他自願請辭太子之位。
他出了皇宮,隻帶著貼身內監常喜,兩人相依為命。路遇劫匪,正巧將軍府的人經過,救下了他。
也正是那個時候,洪烈軒遇到了還被沈君夜抱在懷中的沈梅瑩。沈君夜身為武將,在外駐守,並不認得洪烈軒,加之他刻意隱瞞,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卻記住了那個女孩,將軍府的大小姐,沈梅瑩。
沈君夜要入京,洪烈軒與之分離,在西郊外的深山,常喜被毒舌咬傷,洪烈軒小小的身子,拖著當時比他高一頭的常喜,將他背到了樹林中,恰好遇到了他的師傅。
師傅救了常喜,對他更是喜愛。從那以後,洪烈軒便跟著師傅學武,他的師傅正是幽然子——畢淩。
他跟著幽然子學習功夫不久,就遇到了前來拜師的西門白玉,也隻有那一次,洪烈軒見到的是西門白玉的真麵目。
“因為,在他的心中,有一股正氣,有一股俠義,這是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的。”聲音幽幽的傳來,響徹整個小樹林。虛無縹緲,卻又感覺近在身前。
“師傅……”洪烈軒的思緒被拉回來,激動的輕喚出聲。
不多時,便見到一個白衣男子翩然落在小院之中。緩步走到洪烈軒身邊,男子輕輕點頭,略顯斑白的鬢角碎發隨風飄揚,亦如他飄逸的衣角一般,給人超然出塵的感覺。
“軒兒,幽然小築不歡迎外人,讓他出去吧。”說著,畢淩看也不看西門白玉一眼,緩步進了房間。
見師傅安然無恙,洪烈軒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裏,再看西門白玉,他覺得熱血都在沸騰。
“西門公子,家師不歡迎外人,請吧……”洪烈軒說得客氣,可是伸出的右臂雖然在做請的姿勢,力道卻大得驚人。
西門白玉暗暗運功,才定住自己的身子,巋然不動。
“皇上如此請人出門,未免野蠻了些。”
“是嗎?既然西門公子覺得朕野蠻了,那朕不妨讓你見識一下,朕優雅的一麵”。說著,洪烈軒身子悄然運動,側身來到西門白玉身邊,有力的右手順著他的肩膀向下,劃出好看的弧度。
卻在到達手腕的片刻,猛然用力。
西門白玉早有準備,亦在那一刻身子壓低,左臂微收,腳下步伐矯健快速移動,在洪烈軒的掌中脫逃。
“看樣子,這麼多年,除了跟著沈君夜,你也沒閑著。不知道敗在哪位高人門下,莫非真的如江湖傳言那般,是五毒散人的高徒?”
看著躲閃的西門白玉,洪烈軒挑眉問道。嘴上在動,手上腳下的動作也片刻未停。
旋身,猛踢,狠劈,格擋,洪烈軒的動作行雲流水,西門白玉也不示弱,一時之間勝負難分。
“我出師於何門何派不要緊,要緊的是今日我不但要打敗你,更要除去你的師傅,一雪前恥。”西門白玉咬牙切齒,透著夜色,洪烈軒亦能看出他眼中逐漸迸發的火光。
“好,那朕倒要向你討教一二,看看你這個連家門都不敢報的人,到底有何本事,取了我師徒二人的性命……”說著,洪烈軒猛然腳下橫掃,攻擊西門白玉下盤,西門白玉跳起躲閃之際,他又掌上用力,內力噴發。
西門白玉隻覺得一道白色如柱的內力向他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