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瑩瑩看向太後,她明白太後心中所想,可是她也有一絲好奇,就像純妃說的,這麼些年,這麼多的妃嬪,為什麼洪烈軒卻沒有一個孩子?
來不及細想,隻見太後走到純妃身邊,雍容的氣勢與狼狽的純妃格格不入。“還不跪下……”太後咬牙切齒。
“純兒因何要跪?”事已至此,莫源純也無所顧忌了。
付良月見狀,急忙走到太後和純妃中間,兩手輕輕挽住太後,“母後,切勿因為這等人動氣,傷了身子,皇上又要心疼了。”
說完,她一隻手體貼的在太後伸手撫摸,幫著她理順氣息。太後怒意漸淡,付良月才對著純妃道,“純妃,子嗣關乎社稷,不論何時,皇家血脈都不容混淆。東窗事發,你應仔細思過,而不是信後雌黃,為自己推脫,要知道,你不知是一個人,你身後,是整個莫家。”
付良月的話像一個晴天霹靂,震得純妃身子一晃。
莫家……想著自己的家族,純妃的腿仿佛被抽去了力道,猛地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跪倒在了地上。
沈瑩瑩靜靜的看著,這才覺著女子悲哀。
當寵時,家族跟著她扶搖直上,她風光盡顯。落魄時,她便是家族的棄子,即便她奮力保全莫家,隻怕莫家也會盡力推脫幹係吧。
緩緩的閉上眼睛,沈瑩瑩不願再看。
這一局棋,純妃本可以贏,可以騙過所有人,可是她的貪婪和嫉妒出賣了她。她不但傷害了洪烈軒、太後和年幼無知的洪啟順,更傷害了她自己。
眾人皆悲,沈瑩瑩又不禁疑惑,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她忍不住再一次產生了懷疑。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從愛上洪烈軒的那一刻開始,她變了,變得更感性,更為人著想,尤其是洪烈軒。
“純妃,認錯吧!”付良月長歎一聲,“皇上寬宏,即便你難逃一死,可至少不會連累到莫家。”
一字一句,傳進純妃的耳中,她緩緩抬起頭,看著付良月。付良月盡展慈後儀態,可是純妃明白她話後的意思,更清楚她為何要在此刻,讓她獨自承受一切,保全莫家。
靜靜的閉上眼睛,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良久,純妃才緩緩睜開雙眼。
努力支撐著身子,純妃爬到了洪烈軒和太後的身旁,“皇上,太後,臣妾犯錯,其罪當誅,不敢求饒。但莫家無辜,順兒還是個年幼無知的孩子,他們都被臣妾蒙騙了,還請皇上和太後不要懲罰他們,要罰就罰臣妾一人吧。”
“你以為朕到現在,還會相信你的話嗎?你以為朕真的愚蠢到會認為,你詐孕、欺君、以假皇子欺騙眾人,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的所為嘛?朕告訴你,隻要是跟這件事相關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就算掘地三尺,朕也會將他們揪出來。”
洪烈軒說完,衝著侍衛們擺手,讓他們將純妃帶下去,他不急著處罰純妃,因為她會將這一生的恥辱,報複個徹底。
待眾人散去,送走了太後,洪烈軒癱軟的坐在沈瑩瑩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忍不住開口,“瑩瑩……瑩瑩……若是我……真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