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烈軒看向碧雪,被打的慘不忍睹,再環視整個暗室,看著牆角處一身狼狽,卻睡得安然的沈瑩瑩,慌亂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付良月從洪烈軒進來的那刻起,便整個人都處於呆愣狀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固執的認為洪烈軒此時不應該、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直到雲藍不著痕跡地湊到她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恍然醒來。
“皇上……”撲通一聲,付良月跪在了地上,滿屋子的丫鬟、嬤嬤也跟著跪了下來。
洪烈軒不理會付良月和滿屋子的人,快步走到沈瑩瑩身邊,將她打橫抱起,摸著她濕的如冰的衣服,心揪成一團。他怪自己,若不是自己和她負起,晚上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弄梅苑纏著瑩瑩,就不會給付良月鑽空子了。
冷眼看向付良月,“皇後不應該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嘛?”
說完,洪烈軒看跟著來的常喜和小輝子,示意二人將碧雪帶下去。二人會意,扶起被打的麵目全非的碧雪,直搖頭歎息。
“皇上明鑒,臣妾隻是……臣妾……”付良月慌亂,聲音亦有些顫抖。
“收回你的廢話。”洪烈軒怒吼。
不敢抬頭去看洪烈軒憤怒的眼睛,付良月聲音顫抖,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說出口。她沒見過如此憤怒的洪烈軒,她更想不明白,為什麼設下了沈瑩瑩詐孕一局,到最後洪烈軒維護的還是她沈瑩瑩。
感受到付良月的恐懼,雲藍跪著爬上前兩步,連連磕頭,“皇上息怒,皇後娘娘執掌六宮,梅妃詐孕,娘娘出麵懲治,並無私心,還請皇上明鑒。”
“哦?”洪烈軒聽到雲藍的話,抱著沈瑩瑩緩步走到她的身前,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朕這一腳,是讓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還沒有資格跟朕說話。”
倒在地上的雲藍淚水盈眶,卻不敢哭出來,硬忍著退到一旁,沉默不語。
付良月這才緩過神來,“皇上,雲藍說的沒錯,梅妃詐孕,以子嗣邀寵,臣妾母儀天下,執掌六宮,若是縱容此事,以後妃嬪肆意以龍脈子嗣做文章,後宮何意寧?臣妾是為皇上考慮,為朝廷考慮,還請皇上明鑒。”
“說得好?”洪烈軒聽著付良月一番慷慨陳詞,冷冷地讚歎,“誠如皇後所言,龍脈子嗣是後宮的事,也是朝廷的事,朕比你先知道此事,朕不出手懲治,何時輪到你越俎代庖了?”
“皇上……”付良月淚水潸然,輕輕喚道。剛剛碧雪的一句牝雞司晨已經惹怒了她,如今洪烈軒又是一句越俎代庖,她的心更涼透了幾分。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暗室,今夜就在暗室帶著,從明日起禁足寢宮,非召不得出,直到梅妃身子康複了為止……”說完,洪烈軒抱著沈瑩瑩大步走出了暗室。
看著洪烈軒疾步遠去的背影,付良月癱坐在地上,淚水洶湧,“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到現在你還維護那個賤人,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