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瑩瑩發下湯匙輕輕問道。
“敬事房的太監死在了小樹林裏,去拿賬本的嬤嬤今日一早中毒身亡,而給碧雪銀針的宮女,昨天夜裏就掉進了清遠池。”洪烈軒的聲音越來越冷,三個人的死已經切斷了他們所有的線索。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輕輕將才夾進洪烈軒的碗裏,這才開口道:“這沒有什麼奇怪的,用完了的棋子自然要處理掉,否則輕易被我們逮住,豈不是要前功盡棄。一個連皇後娘娘、蕭妃、純妃的行動都能掌控,借機利用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被我們發現。”
沈瑩瑩的話一字一句的傳進洪烈軒耳朵裏,他對沈瑩瑩又刮目相看幾分。
洪烈軒吃掉沈瑩瑩夾進碗裏的菜,平日食之無味,今日卻覺得格外美味,“或許這就是秀色可餐吧”,洪烈軒暗想,而後道,“瑩瑩說的沒錯,所以近日你要格外小心。七彩靈珠雖然可以暫時壓住毒性,但保不住奸人會再次下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切不可冒險。再者,七彩靈珠的事也不要輕易向人提起,以免增加彩色靈珠的搶奪者,徒增煩惱。”
沈瑩瑩輕輕點頭,洪烈軒的一番分析全是對她好,她不會不明就裏。隻是,沈瑩瑩從當殺手的那天開始,就隻會出擊,不會坐以待斃,與其等死,倒不如找出那個想讓她死的人。隻是這些話她沒有開口跟洪烈軒說,她不想再增加洪烈軒的負擔。
一連幾日,沈瑩瑩閉門不出,而她屋內的丫鬟,卻一直都不在宮裏伺候。碧雪帶著丫鬟在宮內四處閑逛,有意無意的向人說起沈瑩瑩心口痛的毛病。一時間沈瑩瑩心口蹙痛,時日無多的傳言傳遍了整個皇宮,甚至宮牆之外平民百姓也略有耳聞。
五日之後,洪烈軒懸賞千金,急招名醫聖手,為梅妃診治,消息一出,來者無數,可最後全被洪烈軒轟了出去。
無奈的看著在房間內吃著荔枝的沈瑩瑩,洪烈軒輕輕道:“你瞞著我將消息傳遍了皇宮,如今我也幫你下旨放出了消息,隻怕近日他就會有動作,你就不怕?”聲音雖然輕,可是沈瑩瑩聽得出洪烈軒話中的擔憂。
將一顆剝好的荔枝放進洪烈軒的嘴裏,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動作有多麼的曖昧。兩人仿佛一對相愛的小情侶,在談情說愛,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沈瑩瑩淺笑:“怕,我如何能不怕,他一來,隻怕我便會錐心刺骨的痛一回,可若是能因此抓住他,也算是有了個墊背的,我們不虧。”
看著沈瑩瑩自信的樣子,洪烈軒不再說什麼。
數百名暗衛已經布置妥當,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定然將人擒獲。這幾日夜裏,他也一直守在沈瑩瑩身邊,生怕她出現危險。可是洪烈軒的心底終究有那麼一絲不安,說不出是為什麼。
長歎一聲,或許僅僅是不想以沈瑩瑩為餌,去引蛇出洞吧,他賭不起,因為一旦輸了,他失去的便是最愛的人,更是他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