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去,我說二叔公,我這兒遇到麻煩事兒了。
他瞪大了眼,說喲!年輕人,是在外麵打架了麼?要我幫你找你爹說說情。
我撓了撓頭,尷尬一笑,說那倒不是……隻是我舅中邪了!
二叔公瞪大了眼,放下了酒碗,看著我就說,那趕緊去找“陰陽先生”啊,你來找我幹啥?
我說可不是嘛。我這就想去找,但是……找來找去的,實在不知道該去找誰了。你老年紀大,見多識廣,能不能給指個明路啊?
二叔公說找趙神婆啊!有啥事兒,不是她去解決的麼?
我苦著臉,說事情就這麼湊巧,趙神婆出去了。我舅那邊又急得不行,等不了了。
“那可麻煩了,你要跑很遠的路啊。”
他這話一說完,我趕緊的回了句,不怕!我這兒急,再遠的路,也值得走一圈。
“那成吧!你去阿萊村,去看看吧。哪裏有個費雞師,他挺有本事的。”
“阿萊村?”
“恩!那邊有很多的鄂溫克人,所以村子的名字有點怪。”
撓了撓頭,我反問他,咋?我去了之後,就找“費雞師”。
二叔公說沒錯,他在哪兒挺有名的。你一找,就能找著。
我點了點頭,謝過了二叔公,然後火急火燎的騎上三輪。上了國道,又開了兩個小時,一路走一路問,找到了“阿萊村”。
我說咱南坪村就夠偏僻了,這地方更加偏僻。路根本進不去,那就是人和牲口走的,車子可沒辦法跑。
幸好半道上,遇到一個放牛的小孩兒。我給了錢,讓他帶路,然後兩人騎著牛進去的。我還惡作劇的想,虧得他養的是牛,不是豬。
又耗了半個多小時,然後進了村兒。這地方有點太偏僻,很少有外人進來,我這進來之後,他們全都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找到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慈祥的老者,就問他,費雞師在哪兒?
本來還擔心他聽不懂漢語呢。結果,人家很清楚,就問我,找費雞師做啥?
中國的少數民族,其實被漢族同化很嚴重的。他們會說漢語,其實也沒啥稀奇的。
於是,我也不隱瞞,老老實實的說了。我家有人中邪了,希望他能去幫個忙!
老頭兒“哦”了一聲,然後衝著一個年輕後生,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杜拉爾,你帶這位年輕人過去吧。”
那人應承了一聲,然後讓我跟著他一塊兒走。
路上,我倆聊了很多。
鄂溫克族人,這個鄂溫克呢,其實翻譯成漢語,就是“大山裏麵的人”。他們的名字各式各樣,但姓氏隻有一個,叫“哈拉”。
我就問他,那費雞師叫啥呢?等下我咋稱呼他呢?
他笑著說,叫劉福業!
當時我就傻眼了,這不是漢人的名字麼?
杜拉爾笑了,說沒錯啊,費雞師就是一個漢人。早些年的時候,來到了我們這裏,幫助大家求神。現在,他的地位十分尊崇,在鄂溫克族就等於是祭師的角色。
“還真沒想到,費雞師的來曆這麼稀奇。對了!杜拉爾兄弟,我一直覺得納悶,費雞師……費雞師,這到底是個啥職業?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