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事兒,還得問候一下村長的全家!
前麵說過,陳二牛家沒啥親戚,就他兩兄妹倆。現在陳二牛逃逸,不知所蹤,他妹屍體在停屍房。那得有人去接回來啊,條子也不可能給你解決吧?
最後,派了個人找村長,叫他通知親屬去領屍。沒親屬?那好辦,村裏派人去領,畢竟是這個村子的人,入土為安,還得我們照料著。
村長沒招兒,找大家夥兒去吧。但是……去運送死屍,這活兒可沒人願意幹。
要他們湊錢買棺材,這已經很為難了。選來選去,最後我幹脆自己站出來吧,反正村長這個坑貨,眼神又瞄向了我,指定是跑不了了。
最後還得要別人啊,我一個人也幹不了這活兒。
村長看沒人同意,那就抽簽,誰倒黴抽中了,那就誰去。
二禿子苦著臉,他抽中了。還有一對兄弟,他們也抽中了。然後,又找車子,那三輪車肯定不行,找了個拖拉機,大家湊錢出高價,“哢哢”的就去了派出所。
人家問明來意,領著我們就朝著“停屍間”去了。
農村派出所的停屍間,跟城裏麵不一樣,還有個冰庫什麼的。他們直接就在一個背陽的小院,那人領著我們到了地方,跟裏麵一個穿白大褂的交涉了一下,急匆匆的就走了。
人生最晦氣的三個地方,醫院、警局、停屍間,我貌似都走過一趟了。
那白大褂身上一身濃厚的“福爾ma林”味道。看著我們,就問領誰啊?
我說我們打南坪村來的,領陳曉紅。
他問我,陳曉紅?
我說就昨天,送來的那個胖的。
“哦~想起來了,跟我來吧。”
跟著白大褂,我們四人朝著裏麵走。不知道咋回事兒,一進入到這地方,那冷風是“嗖嗖”的一個勁兒刮,順著脊梁骨就朝著頭皮去了。
二禿子嚇得夠嗆,貼著我,說這地方咋這麼冷呢?
我說廢話,這麼多屍體,不冷才怪。
這是一個無法解釋的現象,原來我們讀書那會兒,聽說學校是醫大改的。尤其是四樓,那就是原來的解剖室,無論再熱的天,隻要進了四樓,就跟吹空調似的。
白大褂走到一具屍體麵前,指了指,說“喏,就這具,你們抬走吧。”
我當時眼珠子都瞪圓了。你特麼逗我?這到底死的是一個人,還是一頭牛啊?這體型也太誇張了。
白大褂聳了聳肩,說沒辦法!這屍體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身體會自己腫脹,我在她身上發現了很多針孔,應該是抽身體積水的時候用的。中途溫差改變,跑到這兒來,就腫脹成這樣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那白布下麵,巨大的一坨。不知所措,看著他們,問了咋辦?
二禿子一臉的發膩,說浩哥,你說咋辦就咋辦。
我還能咋辦?農村人講究一個落葉歸根,總不能讓她死在外麵吧。無奈之下,我招呼一聲,來……大家夥兒,給她抬出去。
二禿子點了點頭,喊了聲,“來!文武兄弟,你倆抬肩,我們抬腳。”
那倆兄弟,一個叫周文,一個叫周武。
聽到二禿子的話,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兒的喊,“二禿子,咱鄉裏鄉親的,又是一塊兒光屁股長大的,你可不能坑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