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說稀得說我,趕緊的收衣服。
我點了點頭,幫忙把家裏的東西全給收了起來。
說來也真是稀奇了。頭頂上烏雲滾滾,不時伴隨著悶雷的聲音,可這雨啊,就是不下。
收了東西,又怕外麵下大雨,一家人隻能幹坐著等。
等著等著,我有點不耐煩了。
我這人閑不住,要一直坐在家中,等著雨水下來,實在太過無聊了。何況剛從西頭山過來,手中的藥,還得給人送回去呢。
當即就借口上廁所,然後跑到外麵,一溜煙,翻過了臭水溝,到了麥花兒家門口那片林子。這人興高采烈的,拿著藥過去送呢。
哪曾想……
在林子裏麵,我就看到了一幕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麥花兒站在哪兒,哭得跟個淚人一樣。而就在她眼神所看的地方,之前那個穿著奇怪錦袍的中年男人,正在一點點遠去。
她看著他,我看著她。
她很傷心,我很難過。
等了一會兒,麥花兒進屋了,我懷著複雜的心情,到了她家門口。敲開了門,麥花兒來開了,雖然她已經擦幹了眼淚。但是,一雙眼泡子腫腫的,顯然難過了許久。
看到我,她低著頭,不想讓我看到她的眼睛。還問我,“浩哥哥,你怎麼來了?”
我看著手中的藥,說我來送藥的。二禿子他們在麼?
麥花兒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讓我進了屋。打開了地窖,衝著裏麵喊了一聲,你們出來吧。
二禿子這才帶著他表嫂,費力的爬了出來。
嗬,這東躲西藏的日子,可真是讓人不好受。
他倆比乞丐差不了多少,衣服髒兮兮的,表嫂那雙絲襪也是破破爛爛的都是洞了。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味兒。
我苦笑,說他們自由了,沒必要躲躲藏藏的了。現在黑猩猩,已經滾出村子去了。
二禿子看著我,眼眶立馬的紅了,直接給我跪下了。說浩哥啊,大恩大德不言謝,咱二禿子這輩子,就欠你的。
我趕緊給他拉起來,罵了一句,咋的?這是你家的光榮傳統啊,動不動就喜歡給人家下跪。
二禿子尷尬一笑。
我將藥放在了桌子上,看著滿臉傷疤的艾淼。說這藥能治療她臉上的傷,不過還缺兩味藥材,我得去想辦法。
一聽說自己的容貌還有救。
艾淼那無神的雙眼,瞬間恢複了神采。焦急的問我,到底要啥?她可以想辦法。
我說也不是啥稀罕玩意兒,就是蟬衣和蛇蛻。蟬衣鎮上的中藥鋪可以買,但這個蛇蛻……關鍵這玩意兒不好找啊。
艾淼聞言,頓時沉默了。
哪曾想到,麥花兒卻說了,蛇蛻她能找到。
我怪異的瞄了她一眼。豈止是我,連二禿子他們,一個個也是一臉狐疑。
畢竟嘛,麥花兒說她能找到蛇蛻,不能不讓人聯想到,她是蛇女的事實。
最後,我看既然麥花兒能找到蛇蛻,就說得了!我去想辦法找蟬衣,就這樣,我先走了。
麥花兒站在哪兒,喊了一聲,“浩哥哥!”
我愣住了,回過頭去,看著她,問有啥事兒麼?
麥花兒漲紅了臉,欲言又止,最後隻來了句,“外麵要下雨了,你不帶把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