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婉兒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悅的說,她乃東方朔後人。不過……要說到怪物,現在確實是。
我不理解她這是自嘲,亦或者感歎,既然已經是死去的人了,為何還要活著。但我很明白,懷中的人,無論如何我也不能交出去。
趁著東方婉兒還在哪兒傷感,腳下已經擦蹭著泥土,開始兩邊生風。周圍的一切影子,都在倒退著,風聲中,她依然不動。水池裏麵的水,開始攪動,一根枯木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枯枝飛了起來,帶起了破空聲,猶如一支離開了弓的箭。它直指我的後心,將會撕破了衣服,穿過了皮肉,攪碎了骨頭,穿過了那顆紅紅的心髒。
一切來得太快,我做不出任何的反應,腳步單挑,右腳跨起,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那褲子貼在後背,即將要履行穿肉刺骨的活兒,橫刺裏“啊”的一聲。
枯枝碎裂,掉了一地。
扭過頭去,我瞄了一眼,赫然發現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顆石子。
東方婉兒眉頭皺了起來,冷喝一聲,找死!一直狐仙也敢在我麵前逞能。
狐仙子沒現身,空氣中卻有她的聲音。她讓我帶著陳佳佳快走,這裏她來處理。顯然我很滿意這種結果,帶著對她之前“好事”的怨氣,頭也不回的跑了。
雙腿是如此的有力,跑得飛快,一往無前的殺下了山。在陳二牛家的那塊爛地裏麵,我徹底栽倒,仰著頭,看著天,拉著風箱似的 大喘氣。
我沒空去想,一個可以一把捏死張秀吉的怪物,會對狐仙子做出啥樣的事。亦或者說,我不願意去想。她很厲害,她是野仙,彈石子能跟子彈一樣……如此這般的說辭,安慰著自己。
到最後,我幹脆惱羞成怒,抓起一團泥巴,狠狠的扔了出去,叫著,“瘋子!自作自受。倘若不是之前的見死不救,東方婉兒又如何會複活?”
雖然,她在最後時刻救了我和陳佳佳的命。但我還是要罵,因為這樣的“借口”,能減輕我心中的負罪感 。
身旁“嗯”了一聲,陳佳佳捂著自己的頭,慢悠悠的醒悟了過來。赤條條 的躺在土裏麵,那種冰涼和咯應,讓她難受。摸了摸身下,接著到了自己身上,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狀態。
驚叫一聲,“噌”的一下坐起來。對著還在懵比的我,一個大耳刮子,打得我更加懵比。她紅著臉,怒罵我對她做了什麼?還跑到這土裏麵幹這事兒?
我揉了揉臉,很是納悶。她憤怒與我對她做了事兒,還是憤怒與做事兒的地方不對勁兒?可兩者我都沒有做過,比特麼竇娥還要冤。
看著憤怒的陳佳佳,我趕緊說,你沒事兒吧?能走不?
陳佳佳漲紅了臉,羞憤得不行,叫罵著,“可能沒事嗎?人家……是第一次,能走才怪。”
“啪!”
我一把拍自己頭上,覺得這妹子神經反應太牛。頓時啐了她一句,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自己的身體,我碰沒碰你,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