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清楚這事情,還真是有點麻煩。
我思前想後,最後想到了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野仙——狐仙娘娘。
按說她時代守護著這個村子,現在有一個外來的“白仙”進村兒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才對。想到這兒,第二天,我打算去西頭山上,問一問她。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喂了豬,我火急火燎的出發前去狐仙廟了。半道上還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山爬子大叔當時正在樹林間采蘑菇。
一種很鮮豔的蘑菇。眾所周知,這蘑菇越是靚麗,毒性就越是強悍。
我站在他背後,喊了一聲,“叔兒,你要這毒蘑菇做啥?”
要換了一般人,在這深山老林裏麵,突然有人在背後喊一嗓子,絕對嚇得雙腳跳。但山爬子很奇怪,一點感覺都沒有,依然自顧自的采蘑菇。
他一邊采,一邊就說了,“並不是隻有藥能救人,毒也是能救人的。”
我點了點頭,說對!以毒攻毒嘛。
弄好了蘑菇之後,山爬子扭過頭來,看著我,笑了笑,問我來這西頭山,又找他開藥?
我尷尬一笑,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貌似每次來找他都是要東西的。這一次,果斷搖了搖頭,我說是來找山上的“狐仙娘娘”。
山爬子眉頭一皺,說咋?你也燒香拜佛了?
我說算是也不算是。隻不過是想請“狐仙娘娘”幫一個忙而已。
山爬子笑了笑,坐在哪兒,掏出自己的旱煙,然後塞上煙絲,點上火,狠狠的抽了兩口。他道,你真相信這世界上有狐仙啊?
我幹笑一聲,說原來不相信,但親眼見過之後,就不得不信了。
山爬子不回話,反說了一個奇怪的故事。
他說那天,他去鎮上賣藥,聽到一對學生,說了這麼一件事情。
因為他們都是住校生,天天的吃食堂。為了節省錢,也是為了方便,所以就訂了套餐。
每天早上套餐會有人送過來,裏麵有牛奶,有雞蛋。其中一個同學,不愛吃雞蛋,他有個宿舍的朋友,一樣也是訂餐的。於是這雞蛋,他就給了這宿舍的哥們吃。
剛開始,這哥們是感激涕零,但時間長了,就習以為然。直到有一天,這同學交了一個新朋友,兩人無話不談,視為知己。
那天過後,同學把自己的雞蛋給了這位好朋友,但宿舍的哥們心裏不平衡了,為此記恨上了這位同學。
山爬子笑了笑,吐了一口煙,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我明白,很多人都這樣,從來沒想過雞蛋原本就是人家的,該如何處理也是人家的事情。曾經的恩惠,轉嫁給了別人,為此翻臉的人,還真不是在少數。
但我不明白,山爬子大叔,突然對我說這事情,有啥意思?
山爬子笑了笑,隻是告訴我,不要走上陳二牛家的老路子。受人恩惠,湧泉相報,但這報過頭了,就是害人了。
就這一句,一語雙關的話,刹那間,給我頭上來了個晴天霹靂。
我明白山爬子的雙重意思了。
其一,他委婉的告訴我,狐家人是欠了我孫家人兩世恩情。但我如此接連不斷的求人家,不是厚著臉皮讓“她”不斷報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