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喂了豬,我拿著倆魚竿,跑去找二禿子。美其名曰,今天放假一天,兩人跑去釣魚。其實,我是想從他這兒,打聽一點消息。
畢竟這家夥最愛八卦消息,在村裏麵可是出了名的“萬事通”。你要問他隔壁張寡婦的肚兜是啥顏色,他都能給你說個透徹。
二禿子的老爸,當年和俺爹在礦場打過石頭。不過後來,俺爹攢了點錢,覺得那活兒太苦太累,賺錢又少,就辭職回家來了。
二禿子老爸可不願意,覺得這是賺錢的好機會,也不走,一直留在那兒。正因為這樣,他家庭生活還不錯,我家開摩托,人家已經玩三輪車了。
聽說要去水庫裏麵釣魚,二禿子當然二話不說,滿口答應。兩人急匆匆的就去水庫,農村人釣魚的魚竿,說起來都好笑。
就是一根毛竹,然後將爛草帽上麵的魚絲線拆下來,綁在上麵,買個魚鉤,用高粱杆兒做魚漂,再挖點蚯蚓就可以了。
釣魚是一個耐心的活兒,我倆閑的沒事兒,就坐在一旁等著,叼著煙就閑扯。我說水庫這邊咋回事兒,平時釣魚的人不是很多麼?今個兒咋這麼冷清?
二禿子笑了笑,說陳富死在了這裏麵,誰還敢來釣魚?不怕被水鬼給拽進去麼?
我癟了癟嘴,說哪有這麼誇張?他肚子裏麵不都是蛇麼,怎麼可能是水鬼給害死的?
二禿子說誰知道呢。陳富這死亡實在是太過離奇了,搞得現在的村民,一個個傳得沸沸揚揚的。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彈了彈煙灰,還讓我小心一點。跟麥花兒走得太近,如果她真是蛇女,下一個保不齊死的人就是我。
我說咋的?他也相信麥花兒是“蛇女”啊?
二禿子搖了搖頭,說這事兒講不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東北這地方,以前就傳說有野仙。蒲鬆齡的《聊齋》裏麵,不是說了麼?
這野仙化為人形,為了增加道行,最喜歡就是采陽補陰。總會化作妙齡女子,勾引男人,在野外交合之後,將男人給活活吸幹。孫浩啊,咱們是朋友,我得給你提個醒啊,你小子千萬千萬別和麥花兒做那事兒。否則,到時候咋死的,你都不知道。
我淬了他一臉口水,說瞎特麼扯。我和麥花兒清清白白,啥事兒沒做過。而且按照他的說法,野仙就要跟人交合,吸取陽氣。那當初陳富想要強X麥花兒,她還扭捏啥?直接把他吸死得了唄。
二禿子愣了愣,但這家夥總是有借口。笑了笑,他就說了,《聊齋》故事寫的啥?那些野仙要吸陽,也得看人來的。長得太醜,太猥瑣的不要。要不然,為啥有那麼多野仙和書生的故事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得得得,咱別糾結這問題了。陳富死亡的這破事兒,警察都還在調查,找不出個結論。咱們倒是說一說,關於麥花兒身世的問題。
二禿子扔掉了煙頭,將魚竿拽了起來,看了看上麵的魚鉤。蚯蚓給吃得差不多了,卻沒鉤著魚,他隻能再弄了一根上去。
一邊弄,他一邊問,麥花兒的身世還有啥問題?不就是一條蛇的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