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正風轉身向外,繼續道:“弟子劉正風蒙恩師收錄門下,授以武藝,未能張大衡山派門楣,十分慚愧。如今劉正風金盆洗手,原本打算自廢武功,不過礙於還有一家老小需要保護,也隻能先如此了。隻不過,劉某今後絕不使用師傳武藝,參與江湖之上的恩怨。若違是言,有如此劍。”
說著摘下腰間長劍,渾身內力一動,隻聽“叮當叮當”一陣聲音響起,那柄長劍被震成數段,掉到地上。
震斷長劍,劉正風臉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慢!”
這時所有人都轉身過來了,正看到從大門口處走進四個穿著朱紅色衣服的中年男子。
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之後又有一名身材甚是高大魁梧的朱紅色衣服的男人從四人之間昂直入。這人手中高舉一麵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出燦爛寶光。
此時五嶽令旗一出,在場眾人都是心中一凜:“五嶽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五嶽劍派原本各派便都不弱,又是五派聯合,聲勢自然更盛。五嶽盟主左冷禪武功心計無一不高,他派人前來,更是拿著五嶽令旗,一時間在場眾人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聽那舉旗之人說道:“劉師兄,小弟受左盟主之命,暫時將金盆洗手大典押後!”
這人一出現便要將金盆洗手大典押後,眾人也均知以劉正風為人,若是能當個小官,造福百姓也是一樁美事,如今左冷禪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還一露麵就是打算要阻止,頓時心中都有些不快。
劉正風躬身說道:“當年咱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江湖上的正氣,遇到和咱們五派有關的事情,大家必須聽令於盟主。可是如今劉某想要退出江湖,專心撫琴吹簫,卻不知盟主此令,又是何用意?”
費彬道:“小弟也是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兄恕罪。”
劉正風微笑道:“不必客氣。在下既然已經退出江湖,自然也就不用再聽左盟主號令。今日正好讓費兄給劉某做個見證。”
費彬聽得劉正風這麼說,眉毛揚了揚,嘿笑道:“左盟主既然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求劉師兄暫緩,這也是為了劉師兄好啊,不如我看,就先等等便了。”
他這般咄咄逼人,原本還對劉正風跑去當官頗為不以為然的一些江湖中人,頓時便有些麵色不愉,均想:“人家金盆洗手要退出江湖,你這盟主當的連這種事都要管?真是好大的威風。”
可是想雖這麼想,畢竟這算得上是五嶽劍派內部的事情,外人來祝賀可以,但是插手進入,就未免有些過格了。
這時劉正風沉聲道:“劉某金盆洗手的請柬,早已經恭恭敬敬的送上了嵩山,也附有長函聲明了全部的原因。左盟主之前沒有透漏過任何動靜,偏偏卻在此時此刻橫加阻攔,那不是讓我被天下英雄所恥笑嗎?”
他這可不是誇大,今天來了這麼多江湖中人,卻演了這麼一出,將來他就算沒金盆洗手,也已經無顏在江湖上立足。
費彬這一次卻是更加的yīn陽怪氣,挑著眉毛說道:“左盟主話既然已經出口,自然無法更改。劉師兄今日的金盆洗手,怕是不能了。”
他正說到這裏,火藥味越濃鬱。
“喲,這不是嵩山派的廢物,費大高手嗎?”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