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兒擔心。”容寂理直氣壯地說,當初他出門的時候,可是再三向徐子蕎保證,絕對不會受傷。

容海波聞言愣了一瞬,而後又驚又奇地繞著病床走了兩圈,說:“就怕老婆這點,你和你爸倒是一脈相承。還是上次那姑娘?”

容寂丟了個“廢話”的鄙視眼神給容海波。

容海波噎了一下,想了想,沒好氣地提醒:“你爸可不好對付。”

“我不對付他,”容寂靠著床,一臉泰然自若,甚至隱約流露出幾分痞氣,“我等著他來對付我。”

“……幸虧我生了個女兒。”容海波感歎,“你爸上輩子一定缺德事兒做多了,一碰碰上兩個討債鬼。”

“這疤什麼時候看起來能跟摔跤擦傷似的?”話題又被容寂給硬生生轉了回去。

就算有借口躲個一個來月,可他和徐子蕎正是敞開心扉,彼此融入彼此生活,蜜裏調油的時間,他還沒嚐到幾天甜頭,可受不了一個月不見麵。

“相信我,談戀愛的女人智商為負,你說是狗啃傷她都信。”

容寂懷疑地看著容海波,他覺得他家那個丫頭裝傻的時候挺多,真傻未必能有一次半會兒,這個提議太危險。

手機鈴聲拯救了被容寂的目光定在原地的容海波,見大侄子準備接電話,容海波立刻開溜,這種明裏暗裏撒狗糧的行為,他年紀大了,胃口不好,撐不住。

這邊容海波前腳剛走,後腳死活要賴在醫院“養傷”的容寂也穿戴整齊,板著一張本就足夠威懾人的臉快步朝醫院外走。

電話是岑橙打的,倒不是徐子蕎出了什麼事,出事的是另一個丫頭——餃子。

岑橙是先打過了徐子蕎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想到徐子蕎現在正在試鏡“一號行動”,可能不方便接電話,岑橙這才反應過來,“一號行動”這麼重要的電影,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攪她。

可餃子的事兒已經不是她爸爸媽媽或者她能夠解決的,無可奈何之下,她隻能撥通了容寂的手機……好歹……好歹他也知道餃子的存在,怎麼說也算半個準爸爸不是?

“老大,火急火燎的,這是幹什麼去啊?”沈瀾一邊開車一邊碎碎念,“你手上的上才縫合好,萬一裂開可怎麼辦?”

容寂皺眉:“閉嘴。”

他現在不能忍誰說他的傷不好,沈瀾這張嘴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到了目的地,沈瀾疏地瞪大雙眼,“我去……我不是眼花了吧?這是幼稚園吧?就是那種吵吵鬧鬧的小鬼聚集的地方……世上最可怕的修羅場之一!”

說完,看向容寂的表情,活像自己老大不要命了似的。

隔著圍欄,可以看到不少飛奔的小小的身影,即便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容寂,也不禁太陽穴突突地疼。

“你在等著。”話音剛落,男人便利落地推開車門,大步朝沈瀾口中的“最可怕的修羅場之一”——幼稚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