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換做別的什麼人,這種鬧脾氣的話,徐子蕎是絕不會說的,不過……反正她再難堪的情況,他都見過。
“別人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不僅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還要雙倍奉還。”容寂一邊不緊不慢地說,一邊看向幾個“罪魁禍首”的雙眸眯起,眼底冷光一閃。
敢情他是以為她被這些人欺負哭了?而且還讓她“以暴製暴”?
徐子蕎真想嗤笑兩聲,就憑她們這三言兩語,一杯紅酒就想把她欺負到哭?切,做夢!真是小看她徐子蕎的臉皮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解釋……
怎麼解釋呢?
難道說,不,你誤會了,我不是被她們欺負哭的,而是我是看到你出現,委屈哭的……
誒,等等!那誰誰不是說過,撒嬌的女人最好命麼?
如果她扮個可憐,跟他說是因為他才哭的,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聯想到這話出口之後,他可能出現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徐子蕎決定,還是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下去吧!
啊啊啊不行!!!
徐子蕎木著臉,在心裏給了不靠譜的想法幾個重重的耳光!
太丟臉了,她做不到啊啊啊啊!
抽了抽鼻子,徐子蕎說:“他們人多勢眾!”
“你知道我在這裏。”容寂恨鐵不成鋼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
有他在地方,絕不會讓她受傷。
“疼!”徐子蕎委屈地捂住額頭,眼珠一轉,刻意涼颼颼地說,“切,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裏?你不是失聯了嗎?”
見容寂麵無表情,毫無愧疚之意,徐子蕎不滿地哼唧了一聲。低聲道:“再說,萬一你來,突然憐香惜玉,要幫她們討伐我怎麼辦!”
“不會。”
“我才不信,別跟我說你不會憐香惜玉,我、不、信。”徐子蕎鼓起臉頰。
當初他們根本不認識,他義無反顧地救她,不就是因為“憐香惜玉”嗎!
“就算憐香惜玉,對象也隻有你。”他認真地幫她擦拭著酒漬,沒有看她,語氣卻無比篤定,“所以以後都別哭了。”
他從不是誰的靠山,除了她。
一想到就在不久的剛才,她獨自站在眾人的對立麵,高傲地挺直肩背,承受來自這些“名門後裔”輕蔑的目光,以及帶刺的語言,容寂就忍不住想把她擁進懷裏……那是他初識徐子蕎時,她的模樣,耀眼、高傲、無堅不摧。
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倔強的丫頭捂軟乎了……
是為了今天,任人欺負哭的?
嗬,笑話。
容寂冷冷地環視四周,眾人紛紛如受驚地鳥獸,忙不迭地挪開視線。
跟徐子蕎說話的語調,卻溫柔得能把冰山都哄成一汪活水。
“……我、我才沒哭!”一言不合就撩人,大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這幾天搞失蹤的惡劣行為?!
“嗯?”
“……知道啦……以後都不哭了。”徐子蕎弱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別生氣。”
容寂沉默地埋著頭,總算把潑在她身上的紅酒擦了個幹淨,隻是濕潤的發絲和渾身散發出來的酒香,在提醒著剛剛發生的事。
他打量著徐子蕎,眉頭緊蹙……著實無法忘記剛剛她撥開人群時,她渾身寂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