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是為你高興。”楊逍然突然說,“因為,你一直都是最勇敢的。”
徐子蕎愣了愣。
“蕎蕎,看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楊逍然伸手想揉一揉徐子蕎的頭發,突然想到什麼,轉而變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得了得了,這位兄台,不要偽裝跟我的監護人似的,我成年了!”
“行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還得回去準備明天另一個案子的資料,你也回去吧。”楊逍然微笑著趕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兄台你把我拉出來,是說要請我吃飯來的?”徐子蕎虛心地提醒道。
“你啊……”楊逍然被她逗樂了,從公文包裏摸出一盒芝士蛋撻,“朋友送的,轉送給你。”
“……我們跨越了大半個地球重逢,你給我吃這個?”徐子蕎難以置信地說。
“不要?那我自己吃了。”說著作勢要收回去。
“別!”徐子蕎眼疾手快地搶走盒子,轉身就走,“走了,摳門兒鐵公雞!”
其實他們彼此都知道,他們,並不是能夠坐下來愉快地吃頓飯的關係。
他們之間,曾經相依為命,但是也橫亙著一條人命,橫亙著她黑暗帶著不堪的少年時期,以及,無數金錢。
做不成敵人,也永遠,做不了朋友。
“蕎蕎。”楊逍然回頭,突然朝著那道陌生有熟悉的俏麗背影喊道,“你認識喬司遠嗎?”
“那是誰?”
“那……勞倫斯呢?”
“……我發誓我沒有始亂終棄過叫喬司遠或者勞倫斯的任何一個人,”徐子蕎眨巴著眼睛,“所以,楊律師,他們是要告我嗎?”
楊逍然哭笑不得:“……行吧,快回去。”
“切,神神秘秘。”
“蕎蕎,”楊逍然輕聲說,“小心……任何人。”
徐子蕎背對著楊逍然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們之間,不期然地重逢,和幹淨利落的告別,是最適合的相處方式。
容寂背光而站,從頭至尾,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改變,連唯一掀起風雨的眼眸,最終也歸於平靜。
已然吞噬掉情緒的深邃瞳眸微微往下,他和周圍身後景物的影子拉長投射在地上……
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腳步聲,在夜晚空蕩的街道上空回響。
走到中途,容寂停了下來。
“出來。”
涼涼的空氣中,隻有樹葉的沙沙聲。
不一會兒,街角走出一個高挑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黑色過膝紗裙,綴滿精致的金色星月,及肩短發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已經不見了下午時的狼狽。
“容……哥哥。”喬薇婭朝容寂走了兩步,像是有些畏懼,又停了下來。
容寂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自己開口。
“對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容寂的話卻讓喬薇婭更加急切地解釋:“我……我跟勞倫斯是偶然認識的普通朋友,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他是黑沙的人……我發誓,絕對沒有透露過任何機密!”
“回國以後你自信向上級交代,”容寂冷然地說,“而不是以私人關係向我解釋。”
“我會的……”黯然的語氣,有些抽噎。
容寂向來不是個會心軟的人,但是也許是剛剛體會過這種滿腔心意,卻愛而不得難過,他語氣稍微軟了一點:“不用擔心,會有公正的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