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牛,這種時候了還顧得上泡馬子!”連帽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有句話,叫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的就是他吧!”
龍紋T恤男已經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嘲笑道,“喬治,別不是你身手不行了吧。”
“臥槽!我今天非把他弄死不可!讓你們看看我身手行不行!”光頭恨聲道。
“咻”——
“啊!!!”光頭男慘叫一聲,高大的身體“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嗬,你幹什麼?打滾撒潑嗎?不就是說你一句‘不行’,你至於……”連帽衫地念叨戛然而止,因為光頭男捂住小腿的手掌指縫間,漸漸湧出一股紅色液體,“喬治你怎麼了?!”
“媽的,還敢偷襲!”龍紋T恤男臉色一變,甩動著匕首,朝容寂走去,“幹脆處理幹淨!”
“咻”!
又是一聲幾不可聞的槍聲。
“當”——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龍紋T恤男隻覺得手裏這把匕首猛烈地顫動,震裂了他的虎口。
手掌脫力,匕首應聲而落。
“小心,有狙擊手!”
鮮血從虎口裂口裏爭先恐後地往外湧,不一會兒就染紅了整隻手掌。
“我草他奶奶的!這裏怎麼可能會有狙擊手?!”
“真的是狙擊手!”龍紋T恤緊握住受傷的那一側手臂,阻止鮮血流得更快。
除了狙擊手,他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悄無聲息,並且精準無比地打中他們。
“帶上喬小姐,快走!”連帽衫舉起槍,小心翼翼地四下觀望。
他知道這隻是徒勞,狙擊手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發現的,而有狙擊手之處,他們終將從狩獵者,變成獵物。
龍紋T恤一手抓住喬薇婭,急匆匆地朝小巷裏走。
舊街區的建築複雜,進入小巷,就相當於進入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噠”!“噠”!“噠”!
龍紋T恤男腳下,連續濺起三處塵土和碎石,寸步難行!
“媽的!是黑沙?!”
“陳先生,你有沒有好一點?”徐子蕎現在沒有心思管旁人,凶狠的拳打腳踢戛然而止,徐子蕎手忙腳亂地扶住容寂。
“我沒事……”容寂喘著粗氣,朝徐子蕎笑了笑。
“再忍一忍,等一下我們就去醫院,好不好?”徐子蕎跪在地上,容寂則脫力地靠在她身上。
“我沒事,不去醫院,”容寂感覺昏昏沉沉,頭也格外地沉重,恍惚之前想到了什麼,小指勾住徐子蕎的小指,認真地說,“蕎蕎,比賽……我們要拿第一。”
“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傷?還想著那什麼見鬼的比賽,你想讓我退出拍攝嗎?”徐子蕎威脅地說。
她也不知道容寂的傷如何,不知道那些砸在他身上地拳腳,落下的是皮肉傷還是傷及內髒。但他口鼻湧出的鮮血,讓徐子蕎指尖發涼,恐懼得渾身顫抖。
“很重要的,一定要拿第一。”容寂堅持。
“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拿第一?”
“第一就有會獎品,”容寂伸手輕撫徐子蕎的臉頰,笑著說,“蕎蕎,如果我用那個戒指跟你求婚,你會不會答應我?”
豁然開朗。
難怪興趣缺缺的容寂突然對這個遊戲充滿了期待!
他那麼認真地完成任務,一次又一次表達對“第一名”的誌在必得。徐子蕎以為都是少年心性,勝負欲強。
卻原來,他隻是想要那一隻讚助商提供的戒指。
“對不起,蕎蕎,我沒有錢……”容寂艱難地垂下眼簾,第一次因為身外之物而感覺到慚愧。
“你、你是笨蛋嗎?!”壓抑的情緒驟然爆發,徐子蕎大哭著捧著容寂的臉,艱難地抬頭,一下又一下,從額頭到眼角,從鼻梁到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