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等待,是什麼感覺?
徐子蕎七歲以前是知道的,大概是廚房裏飯菜的香味。
七歲那年的綁架之後,曾經的家,隻剩下一具空殼。
她住在那裏,卻隻是一個目睹別人幸福家庭的外人。
現在,被人等待又是什麼感覺?
大概……就是現在這種被人快要勒死的感覺……
“陳先生,打個商量,你鬆一點行不行?”徐子蕎仰著頭,試圖伸長脖子捕捉新鮮空氣,或者把自己拉細一點,變成一直泥鰍從某人的禁錮裏鑽出來。
“不要!你生氣了,會丟下我!”某超齡未成年任性地咕噥。
“……”既然知道,為什麼要做讓她生氣的事呢?!
“蕎蕎,不可以丟下我!”
“……”明明被人“強吻”的人是她,被人纏得動彈不得的還是她,幹什麼搞得跟她是個負心漢似的?
從徐子蕎上車以後,容寂就執著地往徐子蕎身邊靠,非要跟她擠成一團!
不僅雙手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連腿都死死困住她的,盡職盡責地扮演一株巨型菟絲花!
在武力值上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徐子蕎,隻能被迫對容寂摸摸抱抱的小動作拿出了十二分的容忍。
因為一旦她有任何反抗或者生氣的傾向,某人就會猶如世界末日一樣,滿臉悲戚,並且更加用力地箍住她……
天啊,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全都是爆發力驚人的肌肉?
這樣一來,徐子蕎隻能選擇慣著他——在她不想被勒死的情況下。
顯然,智商在線的容大少看出了什麼,動作也越發得寸進尺。
保姆車車廂比一般轎車寬敞許多,能夠容納五人的後座隻有徐子蕎和容寂兩個人,可謂是非常輕鬆的了。徐子蕎卻被他擠得退無可退!
明明另一側空蕩蕩地能再塞進去一個大胖子!
“蕎蕎,不要不理我……”毛茸茸的腦袋在徐子蕎頸側蹭來蹭去。
“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在人來人往的酒店裏,說親吻就親吻,這位陳先生對“藝人的男友”這個身份的認識,真是太不到位了!
“……嗯。”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不情不願地應了,隻是這聲音聽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整個受氣小媳婦兒的形象。
動了一下肩膀,那裏放著某人個的腦袋,抬手拍了拍:“乖孩子。”
“不開心……”容寂哼唧著抱怨,“不高興……”
親吻的感覺很好,卻被剝奪了這項權利……
“那個……陳先生,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鑒於自認為待會兒拋棄容寂的行為,著實有點不地道,徐子蕎今天尤其大度,尤其親和。
“你做的什麼就是我想吃。”容寂沒精打采地敷衍。
“咳……今天請你去外麵吃,選你喜歡的地方,開不開心?”徐子蕎轉而又拍了拍橫亙在自己腰間的石膏臂。
“你喜歡我就喜歡。”
徐子蕎叫苦不迭。
問題是,她去的地方,不能帶他去呀!
“……身為一個男人,要有氣魄,要有主見!”徐子蕎深吸兩口氣,認真地說。
“你喜歡有氣魄,有主見的?”容寂眸光閃爍。
“嗯!所以……”
“我們去這裏!”容寂直接指著前方懸掛著的巨型廣告海報,那裏赫然是一家情侶主題的餐廳,就徐子蕎的眼光來看,絕對是屬於朋友圈秀恩愛,肉麻當有趣的無知小情侶才會去的地方。
“陳先生,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坎坷的人生……”才會在十多年的歲月變化裏,從一個萌萌噠犬係少年,飛躍物種的隔離,直接搖身一變,化作冰山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