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能出院嗎?”徐子蕎已然做了決定。
“當然不可以!”醫生一聽,差點沒蹦起來,容寂的傷哪裏是小事,這才半個月,談什麼出院!
“那按時回醫院進行治療呢?”
“不……”主治醫師還想繼續拒絕,見徐子蕎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頭疼地說,“如果能保證每天的治療正常進行,隨你吧。”
“謝謝!”露出進入醫生辦公室以來,最燦爛的笑容,徐子蕎告別醫生。
“哈哈哈,我都快懷疑你是個江湖術士了。”等辦公室的門完全關上,醫生辦公室一旁休息室的門隨之打開了,容海波笑著走出來。
“老容啊,你這真是……”主治醫師哭笑不得,“是個什麼事兒啊!”
“哎,他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們就順水推舟一下嘛。”容海波笑著說,“放心,我檢查了容寂那小子的身體,果然是年輕人,身體素質好,隻要能保證正常的治療,出去也沒什麼。”
“連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不嗎?”主治醫師歎了口氣,還是不放心,“容大少這情況,還不算完全恢複,你……”
“別擔心,會有人盯著。”容海波意味深長地笑道。
大侄子啊,三叔可是為了你啊,爭氣點!
她離開病房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不過四十分鍾。徐子蕎抱著手臂,站在病房裏,看著空蕩蕩的病床,表情平靜得嚇人。
容寂不見了。
“他怎麼下床的?”徐子蕎輕撫過病床上淩亂的床單和被子,上麵還帶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溫度,“他行動不便,下床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動靜,你沒有發現?”
沈瀾苦著臉站在一旁,“是我幫他下床,坐到輪椅上的……他說他想上廁所,但是我又占了衛生間給他準備洗澡水,所以才想讓他用輪椅自己去別的衛生間……”
聽著沈瀾越來越小聲的解釋,徐子蕎隻想揉太陽穴,“那衛生間呢?有沒有找過?”
“找了,整棟樓的衛生間我都找了,沒找到。”
身體上的傷痛反而還好,現在關鍵在於他的精神狀態並不好,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或者萬一,昏倒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裏……
一想到這種可能,徐子蕎的心就像被誰緊緊攢在手心,越來越緊,幾乎不能呼吸。
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他還是那個神神秘秘但是無堅不摧的人。
“嫂子,你別擔心,我這就帶人去找,四十分鍾,他不會出什麼事的。”
“他離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徐子蕎捏著被子的一角,還是她關心他太少的原因嗎?他一消失,她連該從哪裏開始找都不知道。
他一直表現得很平靜,就像生來就該在醫院裏,就跟他們在一起。……現在想起來,這根本不正常!一個正常人的反應,不是應該恐懼,茫然和慌張嗎?
正是因為這種理所當然的平靜,讓她忘記了,這個人,現在隻是個記憶混亂的病人,他會比別人更加敏感脆弱。
徐子蕎覺得,她突然有點懂了那個跟她抬杠的九歲“孩子”。
三十歲的他也好,九歲的他也罷,都同樣強勢霸道,絕不示弱。
“這個……倒是說了,”沈瀾一把握住徐子蕎的肩膀,“他說他想回家!”
徐子蕎眼中一亮,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