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那個人……!
徐子蕎單手撐著座椅,隔著車窗,視線落在一身軍裝,格外搶眼的背影上。
“你怎麼了?”岑橙一臉驚訝地問,目光隨著徐子蕎的視線落在大道對麵,“靠!好帥!拍電影呢?”
理所當然地,沒有人回答她。
沈瀾半彎著腰,巴不得自己能鑽到底盤裏去!
老大為什麼會在這裏?
雖然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突然就在路上遇見,簡直是在考研他的心髒強壯程度!
而徐子蕎,更加無暇他顧。
隔著老遠的距離,其實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心跳的頻率卻越來越快……
徐子蕎急促地呼吸著,明知道這可能隻是巧合,卻移不開目光。
圍成圈的黑衣人們動了,陸續回到六輛跑車上。
很快,車陣動了起來,六輛引擎轟鳴的瑪莎拉蒂跑車,又像護衛,又像挾持一樣地帶著奧迪和陸虎,緩緩啟動,消失在道路盡頭。
她完了。
望著車隊消失的方向,徐子蕎的腦袋裏隻來得及蹦出這麼一個念頭。
脫力一般癱在座椅上。
那個人不可能是陳凡,她知道的。
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呢?
那個人,說不定還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身份或許是個武術指導,或者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異能給她看到的畫麵裏,那樣果決的殺人手法,她可不信那是殺雞練出來的本事!
徐子蕎慘白的雙唇微微顫抖,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緩緩抬手,捂住臉,把驚恐脆弱的情緒全部藏進掌心。
可是那又如何?
知道他來曆不明,知道他危險,知道他有美人在懷!
而她呢?
她要安穩平靜的生活,要白頭偕老的普通人,要一心一意的感情……這些統統,跟陳凡都毫無關係!
但她想他。
她明明已經忘了他的眉眼,但一個相似的背影,卻讓她心如鼓擂,讓她連雙手都忍不住顫抖。
這是季青峰也好,任何人也罷,都不曾帶給她的向往和絕望。
心,比大腦誠實。
徐子蕎知道,她完了。
中毒已深。
“是你拋錨了還是車拋錨了?”粗神經的岑橙見沒好戲可看了,轉而不耐煩地拍了拍駕駛座的椅背。
“你說呢?”沈瀾沒好氣地說,“當然是車拋錨了!”
他總不能說,是認出了老大,嚇到熄火吧?
“嘖,怎麼會拋錨了呢?我前不久才去保養了呀!”岑橙抓著頭發嘀咕,“那……那你能幫忙修一下不?”
“我想說不能,可以嗎?”他一點都不想去見老大,那跟見閻王有半分錢差別嗎?
“不可以!”岑橙雙手叉腰,“你想想,還有一個四歲的還在,在眼巴巴地等著我們,你忍心拖拉下去?”
“我隻能想象有一個殺神等著撕了我。”沈瀾認命地往方向盤上一趴,嘀咕道。
空間寬大的軍用陸虎裏,容寂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信息。
“老爺子來了。”
發件人是容安。
容寂麵無表情地收起手機,不管容安發這條信息,是單純的報信,還是試探著想“將功贖罪”,都晚了。
此時外麵伴駕的六輛車,正是老爺子的手筆。
“合同。”容寂眸中冷光一閃而過,輕聲道。
坐在容寂對麵的,正是不久前才“仗勢欺人”,逼迫季青峰簽下關係轉移合同的笑麵虎--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