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開點消炎藥。”相比醫生的擔憂,容寂反而坦然淡定。
“哎,人年輕也不能這麼扛!藥我給你開,但是明天去城裏大醫院看看,你得為自己的身體負責。”醫生揭開紗布,果不其然,傷口並沒有愈合,反而紅腫著。
容寂沒有應,一聽就是沒有聽進去的。
實在是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與之相較,他寧願在這裏,跟他手下的兵們一起排查那幾隻狐狸的蹤跡。
“忍著啊。”醫生用鑷子夾著醫用棉花,小心地清理,“傷口根本沒有愈合,你這個真不行啊!”
徐子蕎墊著腳尖,遠遠地看著,容寂背對著她,這個角度,一眼就能看到肩上一個像是孔洞形狀的傷口。
傷得很厲害?
容寂的身手,別人不知道,她可是見識過好幾次!
能夠傷他……難道對方比他還要厲害?
徐子蕎的心頓時緊縮了起來——
果然,他在一個,她完全無法想象的世界。
“小姑娘,勸勸你男朋友。”醫生拿這塊石頭沒辦法,隻得寄希望於徐子蕎。
勸?
她想勸他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點,不止是這次受傷,也離那種她未知的危險生活,遠一點。
可,她算什麼呢?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一個被他救過的人嗎?
可他殺的、救的,還有多少人?
她或許隻是其中……頂多,也是比較麻煩的一個……而已。
徐子蕎咬著嘴唇,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大的治療室裏,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陳凡,你可不可以做我的保鏢。”徐子蕎沉默了許久,絞盡腦汁,找了個理由。
沒有任何回應。
“其實最近我遇上了點麻煩。有人在網上爆料,說了我一些不實的新聞……雖然岑橙已經在想辦法控製輿論,但是效果不明顯。其實劇組要兩天後才開機,但是,我在B市待不下去了,所以才先逃到這裏來的。”徐子蕎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已經近似囁喏。
沒想到,有一天,她徐子蕎也要靠扮可憐來乞求別人的幫助……雖然,是目的是為了他好。
“發生什麼事了?”容寂聞言,轉過身。
不曾顧慮到,身後的醫生正拿著在鑷子,在給他的傷口消毒。
隨著他猛地一轉身,鑷子的鋒利的尖頭,從後肩部的傷口,到手臂,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哎呦,糟了!小夥子你幹啥突然轉身,都戳流血了!”醫生驚叫。
容寂本人卻毫無所覺似的,看向徐子蕎:“說話,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逼得她“逃”出B市。容寂心裏一陣暗疼。
“你問就問,動什麼動啊!”徐子蕎眼見著那條痕跡慢慢滲出鮮血,焦急地衝上前,又怕自己礙事,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知道醫生在給你上藥嗎?你突然動什麼動?痛死你得了!”徐子蕎手指緊握成拳,藏在衣袖裏。
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因為她看清了,這是一個貫通整個肩部的傷口。
槍……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