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蕎,你真的……就沒有一點點浪漫情懷?”顧秋行挫敗地說,“你的浪漫細胞都死掉了嗎?”
“我的浪漫細胞都被我的胃吃掉了,因為我快餓死了。”徐子蕎瞥了顧秋行一眼,朝孔雀寨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走吧,顧少爺,喂飽你的胃再瀟瀟灑灑笑傲江湖,轟轟烈烈跟蟲蛇為伴吧!”
“你能不能不提蟲啊蛇啊什麼的?”顧秋行隻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怕啊?”徐子蕎氣勢如虹地走在前麵,“那你可來錯地方了,這裏氣候好,這些玩意兒也多,我聽說,還有全蟲宴之類……”
燒蛇吃……
這裏的特產。還有蟲子……要給你帶嗎?
“噗……”腦袋裏不期然湧出某個男人說過的話,那聲音從電話聽筒裏傳出來,低沉磁性,別樣性感。
“有毒!”徐子蕎雙手抱住腦袋,鬱悶地嘀咕,“有毒!”
那個男人不僅有毒!還是劇毒!
為什麼拍個戲會想起他?吃飯睡覺會想起他?連跟人聊個天都能想起他?
嘖,一個莫名其妙就能失蹤的,身份不明的,毫無關係的,打過一個電話以後就徹底消失的男人,有什麼可想的?!
“什麼?毒?什麼毒?蛇嗎?”顧秋行見徐子蕎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
滑膩膩,涼颼颼……噁……他從小就怕這種東西!
連忙一把抓住徐子蕎的手腕:“你、你被咬了嗎?!”
徐子蕎本就亂了心神,青石板的小路又長滿青苔,被顧秋行這麼猛力一拉,腳下立刻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後栽倒下去。
以為徐子蕎是因為中毒才倒下,顧秋行也來不及多想,連忙伸出雙臂,欲抱住仰倒的徐子蕎。
“喂,徐子蕎,你沒事吧?!”慌亂地接住徐子蕎,顧秋行大喊著她的名字,“徐子蕎!徐子蕎你有沒有事?”
正提著一籃子新鮮野菜的女人看了一眼抱作一團,吵鬧的男女,笑了一下。
這些小年輕,談戀愛的時候,可真好玩兒。
“我們那時候啊,談戀愛可不敢這麼打鬧,又害羞,而且我們這兒不興這樣,會被碎嘴的。”女人朝身後的男人笑了一笑,說,“這幾年啊,來這兒旅遊的人多了,寨子裏的人,思想也就更開放了些。”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高大的身形在夕陽映射下,顯得更加難以觸及的挺拔。
“年輕可真好……對了,隊長,你結婚了嗎?”女人突然順嘴八卦道,全然沒有注意到,本該跟在她身後的男人,並沒有再挪動半分。
那處,那對男女推推搡搡,吵吵鬧鬧,看起來很是親密,而容寂則如一座巍峨的冰川,矗立。
突然,冰山動了。
朝著吸引他視線的那處走去。
“哎呀,你放手,顧秋行,你幹什麼啊!”徐子蕎無語地用力推開顧秋行,“怎麼著?來到這個風景秀麗,氣質古樸的地方,要釋放天性,在地上滾幾圈嗎?”
冷不防地被這人拽倒,又跟她拉拉扯扯半天,徐子蕎已經聽到自己捏拳頭時關節的“哢嚓”聲了。
“是你慌慌張張地說什麼有毒有毒的,”顧秋行無語地看著徐子蕎,“沒事你喊什麼有毒?我還以為你被什麼毒蟲毒蛇咬了……”
真是不省心的女人!
“……我可以笑嗎?”徐子蕎憋了又憋,忍住笑意,問道。
“笑個……”顧秋行鬱悶的話還沒說完,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突然感覺到有一種很熟悉的目光盯著自己,徐子蕎抬起頭。
男人像一株青鬆,一座高山,出現在落日餘暉中。
“徐子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