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容寂挑眉,強硬地把溫熱的水杯塞進徐子蕎手中:“‘又’是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謝謝你。”徐子蕎尷尬地說,“你又救了我。”
之前,她意識不清,但她知道,救她的,還是眼前這個男人。
這算是劫持案之後,兩人在最正常的狀態下見麵了。
“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容寂問。
關心的話語,強硬的語氣,卻像極了關心手下的領導……
領導?徐子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容寂,很快又側開眼。
對了……這人,很奇怪。
熟悉又陌生。
他是陳凡,卻又好像,不是陳凡。
“沒有。”抑製住差點脫口而出的軟弱。
徐子蕎低頭,手裏捏著被子揉搓。
離他遠一點的……徐子蕎,他一點也不像你以為的那樣普通!
就算異能有可能出差錯,塞進她腦海裏殺人不眨眼的他是誤會,那在劫持現場,猶如神降的他,總不是她眼花吧!
明明強大無比……
容寂敏銳地捕捉到徐子蕎下意識的閃躲。
漆黑的眼眸裏暗芒層層疊疊,看不真切。
“抬頭。”容寂命令道。
她的閃躲,讓他無法忍受。
“真的沒事。”徐子蕎反抗,就是不肯抬頭。
尷尬的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那就這樣吧。
徐子蕎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道:“謝謝你……我又欠了你一次……雖然估計你用不上,但是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徐子蕎的話戛然而止。
寬厚的大手不容拒絕地覆上徐子蕎光潔的額頭。
徐子蕎一直能從容寂身上感覺到若有似無的軍人作風。
強勢,直接……甚至獨斷專行!
比如說現在!
一隻手從脖子後麵按住,一隻手探在她的額頭,表情嚴肅認真。
愕然之後,徐子蕎有些氣惱地退開容寂:“你幹什麼!”
“你在撒謊,”容寂不認同地看向徐子蕎,責備的意味甚重,“發燒了。”
“你的手是溫度計嗎?我說沒有就沒有!”推不開鋼筋似的鐵臂,徐子蕎氣惱,“你放開我!”
閃躲,反抗,甚至不顧身體,色厲內荏。
她在鬧別扭。
“老實點。”容寂捏著徐子蕎後脖子的大手微微用力按了按,然後鬆開手,提醒道,“測個體溫。”
站起身,準備去找找體溫計和退燒藥。
“你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管我!”氣惱之下,徐子蕎脫口而出。
站起身的男人異常高大,聞言,停下了動作,布滿寒霜的眼眸鎖住徐子蕎倔強的臉。
傾身湊近,沒有說話,但強大的壓迫感和能夠感覺到他灼熱呼吸的距離,讓徐子蕎不禁往後躲。
“不準躲。”容寂再一次伸手按住徐子蕎的腦袋,漆黑的眼,死死地糾纏著徐子蕎閃躲的目光。
從認識到現在,除了第一次的烏龍,徐子蕎從沒有這麼抗拒過他。
抗拒……這個認知,讓容寂從心底升騰起不悅!
“躲我,是你怕我?”容寂問,隨即又道,“還是,討厭我?”
他的唇離她的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他說每一個字,她都能感覺到空氣的遊動,在她的唇際。
曖昧……卻無處可逃。
“我……”徐子蕎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