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裝設計上麵,徐子蕎自知是個隻能說不會做的,雖說手路易斯的教導,能夠大略分析出愛麗絲作品的缺陷,但……她覺得,這個時候的愛麗絲需要的是一個帶領她彌補不足,成長起來的人,而不是像她這樣隻能對別人的作品評頭論足的外行。
“哎,作孽啊作孽。”徐子蕎煩躁地甩了甩腦袋。
容寂不解地微微側臉,似乎是以為徐子蕎在跟他說話。
路易斯從愛麗絲身邊繞過,語氣傲慢地問:“怎麼不繼續了?”
看樣子是覺得徐子蕎這把刀子捅得不夠到位,打算讓她多捅幾刀。
徐子蕎對著路易斯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說:“抱歉,我學識淺薄,對愛麗絲的作品是怎麼也評價不下去了,不過對你路易斯,這個枉為人師的家夥,我有很多很多評語可以說,要不要聽聽看?”
路易斯的眉毛抖了抖,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華國形容老師的職責,叫做‘傳道授業解惑’。當徒弟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要教育,要引導,要為他解答疑惑,而不是……”徐子蕎指了指路易斯,“你這樣,驅趕、打壓、嘲諷,活像個更年期的怪老頭。她就是不懂,才當你的學生跟你學習,要是她什麼都懂了,還需要你當老師?”
“你剛剛在罵我?!”路易斯難以置信道。
“難道我剛剛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誇你?”徐子蕎比路易斯更加難以置信地回道。
路易斯意味深長地看著徐子蕎,嗤道,“哼,不行,朽木就是朽木。難道我對你還不夠有耐心?還不夠細心?還不夠鼓勵?”
說完,還難解心頭隻恨,總結道:“你這個失敗作品。”
徐子蕎送了聳肩,罵她的人多了去了,比這難聽百倍的都有,徐子蕎不痛不癢地聽了,攤手說道:“哎,你看看,你在我的問題上,那就不是教育方法除了問題,純粹是你眼光太差。”
路易斯瞪著徐子蕎半晌,反唇相譏:“……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忍不住開始憐香惜玉了?別浪費你的同情心,除非你想變成她的收藏品,被她做成標本,跟她的手稿一樣,放在展覽櫃裏每天欣賞……啊,也許你會覺得很開心,畢竟你剛剛說那些垃圾‘還不錯’。”
“能別說那麼可怕的話嗎?”徐子蕎一陣惡寒。
“哼,這有什麼可怕的,別那麼看著我,我喜歡生命的神采,對標本沒有興趣,”路易斯哼了一聲,按下電話內線,“來個人,進來把垃圾都給我清理出去。”
所謂垃圾,當然不會是他滿屋子亂七八糟的設計圖稿,而是愛麗絲。
“喂,保羅·路易斯。”徐子蕎皺眉,語氣嚴肅。這種語言也太侮辱人了!
路易斯歎了一口氣:“OK,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並不打算道歉。好歹也曾當過我的學生,竟然隻能拿出這樣的設計圖,隻用‘垃圾’來形容,是我紳士風度的體現。”
“看來你的紳士風度資源挺短缺的哈!”徐子蕎說。
“我警告你不要仗著有人給你撐腰就在我這裏囂張,你再說些我不愛聽的話,我就把你也當成垃圾扔出去。”路易斯說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