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護工碰到徐子蕎的一瞬間,徐子蕎想被針紮了一樣,猛地甩開護工的手。
護工愣了一下,旋即臉色沉了下去:“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是看她臉色蒼白得隨時要昏倒一樣,才好心出手扶一把……她這反應就像他身上多髒似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沒禮貌了!
徐子蕎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以抗拒滲透進四肢百骸的痛苦。她的皮膚的觸覺變得異常敏感,些微的碰觸都會讓她疼得頭皮發麻。
“謝謝你……我沒事,”徐子蕎用力咬了咬嘴唇,蒼白的唇上霎時透出了些微紅色,“請問,你知道……一棟十四樓V1病房在哪兒嗎?”
哪知,聽了她的問題,護工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忍不住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女子。
她很美,漂亮得跟電視上的大明星似的……難怪剛剛碰都不讓碰,原來是個矜貴的人物,哎,那些個大人物,個個都高高在上。
見護工沉默著不回答自己,徐子蕎緊咬著牙,轉身往醫院掛號大廳裏走,那裏有不少醫護人員,總會有人知道的。
“一棟在左手邊,你走錯方向了。”護工連忙說,他可不想得罪這些有錢有權的人。
“謝謝。”徐子蕎頓了一下,道謝之後飛快地朝著護工指的方向奔去。
“……你說你沒事兒住什麼醫院?小叔說你那點傷,放你身上,跟螞蟻咬了一口似的,非得賴在醫院裏!”電話裏,容二少怒氣衝衝地抱怨,“平白惹人擔心!”
“她現在人呢?”容寂看了一眼裹著繃帶的左手,問道。
“不知道!反正你等著吧,很快就會殺到,別說做弟弟的沒有提醒你……你自己把脖子洗幹淨等著被宰吧!”
對容二少的“犯上”,容寂沒有注意,他擰著眉頭沉默了一瞬,問:“她……很生氣?”
“嗬嗬噠,氣炸了好嗎!總之你完了,我現在在趕過去的路上,爭取去給你收個屍!咱們先說好,你受傷住院的事我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給嫂子知道,看樣子也不是你自己老實交代的……你這個情節太嚴重了,如果是換成母後大人,老爹現在應該已經在醫院搶救了!”
容寂:“……”
“我覺得我嫂子比母後大人更可怕!你看她平時笑嘻嘻的,什麼事都好商量,啥脾氣沒有,就這種人最可怕了!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恭喜你踩雷!”
容寂目光沉沉地聽容二少在電話裏各種危言聳聽。還真被他說得有點……害怕了。
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從決定從軍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傷病乃至死亡的心理準備,為了執行危險性極大的機密任務,遺書都不知道寫過多少封。
他就像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東西,對他而言,生死都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難以激起他較大的情緒波動。
但是他現在會擔心,乃至害怕——擔心他的女人難過,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