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我似乎又準備要睡覺了。”
“嗯,等你醒來的時候,我們再聊。”
誰也沒有提到昏迷二字,隻把這當作一次普通的睡覺而已,當沈芷萱徹底閉上雙眼,靳竹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溫聲道:“晚安……”
而當他直起身時,再也不複溫柔的神態,隻剩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的眼神很冷很靜,再也沒有一絲溫度,冷血得駭人。
門被敲響,方濤走了進來:“老大……沈母不見了。”
聽聞這個消息靳竹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仿佛在他眼裏,這人已是一名死人,他細心地為芷萱蓋好被子,調整她的枕頭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示意方濤跟他出去。
當大家都站在走廊上,他才道:“嗯?去找就好?不管傷殘。”
方濤咽了咽口水:“那是老板娘的母親,沒有問題嗎?”
靳竹淡聲:“沒有問題,瞞著她就好。”
“是……”
“不用了,”柏羽攸地插聲,“她在我手上。”
走廊裏,袁冰和柏羽也在,方濤和靳竹說話也沒避開他們,他一開口,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袁冰:“為什麼在你手上?”
柏羽挑眉:“我以為某人會不敢下狠手,所以我替他下狠手了。”
這話帶著諷意,靳竹充耳不聞,反而點頭致謝:“謝謝。”
如果是以往,靳竹可能不會下狠手,但涉及到芷萱的安全,那是神佛他都不會在意的。
現在柏羽先他一步做出這行為,那說明情況能夠先一步了解清楚,所以他感謝柏羽節省掉那麼多時間。
至於沈母在柏羽手上是生是死,他現在沒有心思理會。
黑社會的手段是出名的狠厲和駭人的。
但出乎眾人的意料,沈母竟然還是咬牙不承認,即使證據擺在她麵前,她也不願意坦誠,不肯供出幕後指使者。
“不對勁,沈母看起來不是如此堅強勇敢的人,可是不管如何威逼利誘,她都不鬆口,為何?”方濤疑惑道。
“我也覺得奇怪,是不是有什麼我們忽略的地方?”
聽見這話,柏羽眼神一亮,問道:“有什麼忽略的地方?你說說你想到的東西。”
他可是知道袁冰的直覺有多麼可怕。
“不知道,就是隱隱約約覺得能逼一個女人堅強勇敢,變得完全不像她自己,這世上隻有母愛,可是……”袁冰抿唇,“這不合理了。”
像想到了什麼,靳竹和柏羽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同時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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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母送去的飯菜被人檢查,沈芷萱躺進醫院後,沈思菲就把電話卡毀掉,讓沈母再也聯係不上她。
即使之後有人能查到與沈母聯係的電話,也不會查到電話的主人是她,她可是特意找的無登記號碼。
沈芷萱昏迷進院的消息雖然讓靳竹派人隱瞞了下來,不準醫院對外泄露消息,但是沈思菲特意打聽,還是能收到一些信息。
所以當她得知沈芷萱越來越不好,她的心是越來越開心。
前段時間壓抑暴躁的情緒漸漸消散,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
沈濤自然也看得出來,打趣道:“思菲,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越來越開心?有什麼好事發生?”
“沒,”沈思菲笑嘻嘻道,她也不想做得這麼狠絕,可是誰叫沈芷萱不僅搶了她的阿竹,甚至要搶了她的父親。
“哎喲,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爸爸好傷心,”沈濤狀若傷心捂著胸口說道。
他表現出一副女兒有秘密不肯告訴他,所以很傷心的態度,但其實內心裏,他十分開心,原以為思菲會想著靳竹的事情走不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忘記了。
隻要思菲不再因為靳竹的事情傷心就行了。
看著寶貝女兒愉悅的眼神,沈濤欣慰地想。
此時房子的門鈴被按響。
沈濤疑惑:“誰呀?”
“沈先生,門口站著一排保鏢,不知道找誰的……”傭人透過無線可視對講機道,“要接嗎?”
“接,問他們找誰。”
“是。”
然而不等沈濤問清楚情況,突然之間,四麵八方的門窗被撬開,一堆黑衣人湧了進來。
“你們要幹什麼?!”
沈濤又驚又怒,沈思菲在旁嚇得尖叫,但很快就被人捂住嘴巴。
“放開我的女兒!”沈濤上前想奪回沈思菲,卻被阻止了。
一名長相俊美的男子走了出來,微微一笑道:“很抱歉,沈先生,我們需要問沈小姐幾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