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羽捧著咖啡的手一頓，淡淡的煙霧遮住他縹緲虛無的眼眸，聲音柔柔仿若空無，“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覺得你似乎對他有意見。”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不！”沈芷萱搖頭，“隻是我能感覺出，隻要提起他，你的表情特別僵硬，為什麼？”
柏羽始終完美揚起的唇角緩緩撫平，修長潔白的手指輕敲著桌麵，“咚咚”響起的敲擊聲仿佛要敲進人的心房。
袁冰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有種柏羽要殺人滅口的感覺。
沈芷萱神色未變，目光執著冷靜。
“小師妹，”柏羽沒有回答她提出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大學前嗎？”
沈芷萱愣了愣：“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我很好奇，你們認識了多久？”
沈芷萱沉默，這個問題無法回答，隻因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以說認識了很久，上一世到這一世，可以說隻認識了幾年，這一世就幾年。
“蠻久了。”最終，沈芷萱隻是這麼道。
“那你……”柏羽輕笑，“了解他嗎？”
沈芷萱眸光微凝：“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怕你被騙呀……”
“不會。”沈芷萱語氣堅定，“這個不會的。”
即使有欺騙，也不會是害她的。
“這麼信任他？”
“嗯。”
“真羨慕啊……”柏羽歎息，讓人想毀掉，他憑什麼可以得到這樣的感情，這樣的生活。
眼底的黑色旋渦翻轉，暗沉醜陋的情緒忍不住洶湧而出，柏羽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低垂著眼瞼，遮住洶湧澎湃的黑暗。
而另一邊，靳竹依然投身於忙碌的工作中，嬌妻身旁有一隻野獸也虎視眈眈的事情他並不知道，因為和芷萱坦誠公布聊了心事後，他就再也沒有派人監視過芷萱了。
日夜不停的追查和防範，讓他的產業終於得以恢複，而幕後的主使人也終於查出來了。
“老大，”方濤看著手機的郵箱信息，大喜，“查出來了。”
多日沒有洗漱，此時方濤的形象非常邋遢，向來整齊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此時幹巴巴像從垃圾堆撿出來穿一樣，光滑精致的下巴滿是胡須，頗有幾分滄桑。
靳竹的形象和他差不多，但五官不同決定了待遇不同，靳竹多日沒有洗漱並沒有讓人感到邋遢，反而有種頹廢美，他揉了揉額頭，緩解一下疲勞，問：“是誰？”
“J先生，”方濤錯愕，念著這個名字道，“五年前突然在歐國冒出來的投資者。”
靳竹挑眉，完全陌生的名字：“我認識的人？”
方濤搖頭：“我不知道，因為我也不認識，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為什麼對付我？”
“還不知道。”
“全名是什麼？哪裏人？”
“還不知道。”
“……”
靳竹終於皺起眉頭了，越是神秘證明對方勢力越深，這才有能力掩藏自己：“有照片嗎？”
“沒有，聽說他不喜人拍他，所以從沒人敢留下他的照片。”
“敢？”靳竹語氣微妙，“歐國人很怕他。”
“看調查報告的意思，似乎是。”
靳竹很快收到方濤轉發的郵件，打開看裏麵隻有簡簡單單的兩句介紹，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但他不急，既然已經查出人來了，那麼知道這人的詳細信息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如他所料，三天後他又收到了一份資料，這次多了一張照片。
“這人……很麵熟。”靳竹蹙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方濤看著照片也在冥思苦想，他也覺得這人很麵熟，仿佛在哪裏看過，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別想了，監視他，始早會知道他是誰。”靳竹雲淡風輕的擺擺手，便不把這人當一回事。
可是很快他就雲淡不起風輕不起了，因為在接下來的照片中，他看到芷萱的身影。
靳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屏幕，仿佛可以盯出一個洞，手掌大力的抓著手機，似乎把它抓碎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方濤也看到了，這讓他有不好的聯想，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那張臉在哪裏見過了——
老板娘當年讀大學的每日報告裏。
這男人，是老板娘的師兄，也是當時親吻老板娘額頭被老大施壓轉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