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清冷之意四溢,寸寸侵人心,這是鬼怪的邪氣在作祟。
王子鎮是真龍龍體,自然是不懼這小小的鬼氣,可問題上地麵上還有兩個凡人,根本不宜在此地逗留,否則會遭受鬼氣入體。一旦鬼氣入體,那又是件相當危險的事。
辣雞低下頭想想,再次抬眼時,她說:“我決定了。”
秋色趴在井邊,俯著身子往深井中呐喊:“BOSS……”
可惜半天不見有回應。
“怎麼回事?都不懂得應人家一聲,啞巴了嗎?”秋色突感周身寒氣森森,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她輕輕蹙眉:這地方冷得有些詭異啊!
她朝樹下的陳景然瞧了一眼,因為受驚過度,陳景然仍然抱著自己的雙肩在打著顫。
該死,到底在磨蹭什麼?
稍顯不耐煩的秋色伸手抓過倒黴鬼:“你,下去一趟。”
命令倒是下得幹脆簡潔,卻把倒黴鬼嚇得連連掙紮:“不可能,不可能……啊……鬼……”
秋色雙眸一撇,就瞧見身材矮小且身著血衣的辣雞緩緩的從井中升了上來。
倒黴鬼趁秋色的注意力被辣雞吸引,忙從她手中掙脫出來,趕死趕活的竄入果園中避難去了。
秋色睨了眼辣雞,隻見她空洞的眼中陰冷無比,嘴角還含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辣雞出現在這,那王子鎮呢?
秋色開始擔心王子鎮的安危了。即使他是條龍,但人總有失手,馬總有失蹄的時候,對吧!
她下意識地往井中瞄了一眼:“下麵的男人呢?”
居高臨下的辣雞咧嘴一笑:“姐姐,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個吧!”
秋色一怔,眼睜睜地看著辣雞輕巧虛無的身體朝自己飛來,她下意識地舉臂遮擋,然而半天不見有動靜。秋色心道不好,一回頭,果見陳景然低垂著頭,搖晃著身子緩緩地站了起來。
糟了,辣雞果然是附身在陳景然的身體裏了。
“離開她的身體。”秋色大著膽子說:“要用就用我的身體吧!”
陳景然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不屑地問:“用你的?為什麼?”
“你占據她的身體不就是想報仇嗎?我的力氣比她大,行動起來會更方便。她是富家小姐,十指纖纖,嬌弱的很。我就不一樣了,我從小……野慣了。”一時間,秋色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話說王子鎮匆匆從井中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秋色,卻隻瞧見陳景然匍倒在樹下,不醒人世。
“麻煩。”
他低估了辣雞的能力。碎片之力,她已經完全運用自如了,否則自己也輕易不會上了她的當,被她以花言巧語拖延時間,甚至用幻象困於井中。
雖然被困時間短暫,卻足夠她有機可趁破壇而出,繼而溜出井外,為非作歹。
“哥……”倒黴鬼見到王子鎮平安歸來,一溜煙又竄到他的肩頭上:“你跑哪去了?辣雞跑出來了,原本是附在那個妞的身上,可是站著的那個姐姐跟辣雞說,放了那個妞,附她的身。然後,辣雞答應了,就附上姐姐的身,走了。”
“哇,真是笨死了。”王子鎮頗感頭疼,寧可獻出自己的身體,也要救下毫不相幹的人。秋色啊秋色啊!你怎麼就這麼……讓人不省心呢?
“往哪去了?”如今木已成舟,王子鎮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數落秋色的不是了,眼下,唯有速快速決的解決這件事才能讓一切都恢複正常。
“付岩家的方向。”
臨走時,王子鎮把倒黴頭從肩頭上彈了下去:“在這看著她。”
倒黴鬼在空中翻了好幾下跟頭,早已暈頭轉向,最後直接飄落在陳景然的腳邊:“哥……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這個時候,秋色已經來到了付岩的家門口。不,應該說是辣雞。她占據了秋色的身體,壓製了她的靈魂,並打算用秋色的身體來到付岩的家中進行她的報複計劃。
此時的辣雞,淩厲的目光盛滿了不顧一切的恨意。如今她行動自如,再加上神秘力量的保護,她一定能趕在王子鎮到來之前,讓付岩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