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男孩,則是現在坐在陳默眼前的夜魔。
“個人的實力再厲害,卻無法和一個國家對抗,這是事實,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那些人,卻能一句話就決定你的生死。”夜魔輕笑道。
這個故事,夜魔講了很久,時間長到足夠讓他們喝完麵前的酒。橫跨十幾年的故事,陳默知道,這其中的艱辛不是夜魔說的那麼簡單,他也無法想象那一年的追殺當中,夜魔到底是怎樣存活下來。
“這是我的故事。”夜魔喝完最後一口酒,鬆了口氣,說:“我很少和人說我的故事,和你說,無非是為了彌補我心中的愧疚。你沒死,我很高興,至少這樣我不用為我的自私負責。”
“你不知道我經受了什麼。”陳默冷著臉說:“你很清楚,我這次來找你,是要做什麼。”
夜魔笑了起來,雙手撐在桌上,一雙桃花眼看著陳默滿是笑意:“我知道你要找到我做什麼,可是你打不過我,你不能報仇。陳默,我敢出現在你的麵前就證明我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你無法戰勝我,現在你依舊無法戰勝我,這是一個事實,無法反駁的事實。”
陳默明白他的自信所在,不然他不會出現,他大可以躲著一輩子不露麵,陳默就算再恨他也不能找到他的足跡。可是夜魔他的內心,不會允許他這麼做。他有他的驕傲,如果他真的一輩子躲著陳默,就證明他懼怕陳默。他可能會躲著其他人,可是他不會躲著陳默。
這不僅僅是愧疚,還有驕傲和自信。
“沒錯,之前我的確是打不過你,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打過你。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來找你,我就一輩子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就像如果你不出來見我,不和我講這個故事,這也就像是一個刺,刺在你的心裏。”陳默認真的說。
夜魔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擺了擺手:“你說你說對了,可是你說我,說錯了。你對於我而言,無非就是一隻螞蟻,我隻要想要你死,你就會死。隻可惜,我殺了太多人,我不想再殺人了,所以你很好運氣。正巧,我需要向一個人講述我的故事,僅此而已,你隻是一個聽眾而已。“
說到這裏,他又說:“不過很感謝你請我喝這麼好的酒。”
陳默眼睛微眯,眼裏殺意沸騰,夜魔對他的蔑視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仿佛他這次的出現,就是想要再次嘲諷陳默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對陳默很放心。
就在陳默即將動手的時候,夜魔卻又笑了起來,說:“不過我的老婆聽說我有一個朋友來了,很高興的說想要見見你,還要邀請你去我們家吃飯。你也知道,我非常的疼愛我的老婆,所以她的要求,我一般都不會拒絕。所以,這次我也沒拒絕,我來,第一是為了見你。第二,是為了邀請你去我家吃飯。”
陳默詫異的看著夜魔,隨後更是憤怒不已,夜魔已經不把他當做一個對手看待。在他的眼裏,自己連一個最基本的對手都不如,所以他可以目空一切的把陳默帶到自己家,不怕任何後果。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老婆。”陳默冷著臉說。
“你可以試試。”夜魔撇了一眼,神情是無比的輕鬆。站起身,穿上大衣,說:“先告辭了,晚上晚飯的時候,我再聯係你。”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離開,陳默陰沉著臉食指緩緩的敲擊著桌麵,隨後他釋然的笑了起來。夜魔這麼做,無非是在繼續碾壓自己的內心,讓他覺得自己永遠都無法戰勝夜魔。可是夜魔仍舊是低估了陳默的心性,如果陳默是貪生怕死的人,他就不會來這裏找他,更不會這麼坦然的和他談論話題。
既然夜魔自大,那麼他也不介意陪他玩玩,不管他能不能打過,他這次,必須拚盡全力去戰勝夜魔,哪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