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他回家的是個孤寡老人,在他念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換做旁人的那種情況大概也就放棄了學業,但因為養父臨終前的囑托,讓薑昊言一定要念書,不準離開學校,他就硬著頭皮撐了下來。
所謂的那些打架鬥毆,其實都是他換取高中學費的一種方式,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隻能想一些極端的方法去謀取生路。
但是薑昊言明白什麼是自己的底線,所以從來沒有越境過。
等到他能夠用去酒吧駐場換取生活費和學費的時候,也就徹底的遠離了自己過去的那些生活。
隻是很多事情,他和馮之檬提起來的時候,都是輕描淡寫的,不會把自己生活裏黑暗的那一麵告訴她。
等他們在一起之後,薑昊言體會到了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愛情與夢想都在自己的身邊,即使那時候他也尚且年少,摸不到未來,可他想,隻要有馮之檬,就是他的未來。
馮之檬和他一起暢想過許多關於未來的事兒,她希望薑昊言有一天能夠成為巨星,受萬人仰望,讓全世界都感受到他的魅力。
薑昊言從來沒有那麼大的抱負,但因為馮之檬想,他也就在為止努力著。
直到有一天,馮之檬消失了。
薑昊言找不到她,也體會到了人生裏除了養父去世以外,最令他懼怕的滋味。
如果馮之檬都消失了,這個唯一可以溫暖他的人都消失了,他的生活,還有什麼必要持續下去?
薑昊言滿京城瘋一樣的找馮之檬,最後卻是從以前那些,再也不想聯係的人那裏,打聽到了馮之檬的下落。
金牙是薑昊言以前住的那地方街上,最讓人害怕的地痞,有些小弟,每天橫著走,囂張霸道。
他有些關係,所以沒人動他,在那個片區,他就是地下皇帝。
薑昊言接到金牙手下的電話,告訴他,馮之檬在他們手裏。
薑昊言眉目冷冽,單槍匹馬就去了金牙的老巢,一處維修中心。
“把她放了。”薑昊言看著在場的十幾個人,這裏到處都是破銅爛鐵,透著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就是以前薑昊言全部的生活。
他在這裏摸爬滾打,他的養父撿他回家的時候已經老了,供養他已經費力,完全不可能再替他出頭,去教訓那些欺負他的人。
所以薑昊言隻能夠靠著自己的本事,誰打了他一下,他就一定要想辦法打回去兩下,重重的加倍,直到沒人再敢欺負他。
又因為薑昊言模樣長得俊,女孩子都喜歡他,所以他無形中就結下了很多的仇怨。
因此薑昊言需要比任何人都狠,像一頭孤狼。
那些過去結下的仇怨,在他遠離過去的生活之後,通通報複在了他最愛的人身上。
金牙當真有一顆金牙,他看到薑昊言來了,獰笑道:“你小子有種,倒是真的敢來。”
薑昊言沒有一點的害怕:“我怎麼不敢來?”
當初他敢從這裏走出去,現在也敢回來,更何況,他是為了自己的愛人而回來。
金牙的小弟說:“你現在倒是風光了啊,在城裏演出賺了不少錢吧?就忘記我們金哥以前是怎麼對你的?也不說回來孝敬孝敬,上回還敢動了我們的人,這回啊,就是給你一個教訓。”
金牙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目光凶惡的看著薑昊言。
薑昊言想起了那一次,剛好金牙的小弟去他演出的酒吧鬧事,他當場給人打暈了,一點情麵沒留,酒吧老板還獎勵了他一個月的底薪。
而且酒吧老板也是有背景和關係的,根本不會擔心那些小嘍囉再鬧事,所以薑昊言也都把這事兒忘在了腦後。
沒想到現在,金牙不僅再來追究,還是用的那種方式,會讓他肝腸寸斷,五髒六腑都抽著疼的最殘忍的方式。
如果馮之檬因此受傷,他的心都會被人剜掉了一塊。
“原來是那個事兒,金哥,要不然怎麼樣,我打了你的小弟,我來負責,你把我的人放了,什麼賬你都來和我算。”
金哥說:“你倒是夠膽。”
薑昊言像一顆風雨中仍然挺拔的樹,獨自麵臨著能夠摧毀一切的風暴。
金哥聽了他的話,又惡狠狠的笑了:“薑昊言啊薑昊言啊,我看你是離開這裏太久,好日子過久了,人都過糊塗了,不懂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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