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然拉著他們連忙躲進路邊的草叢,過了片刻,身後踐踏著的馬蹄聲娓娓而來,幾人正感歎韓千然的聽力驚人,隻見這隊人馬竟在他們附近停了下來。
韓千然扒開草叢看向這突然而來的車隊,隻見這個車隊前前後後共有幾百人,前後方各有一隊手持長矛的軍士開路,兩旁是侍女服侍在左右,車隊中間則是一輛大紅色的帶著頂篷的馬車,也不知車裏坐的到底是什麼人。
隻見一隻玉手忽的將馬車的門簾掀開,一個身穿綠色裙衫,腰間插著把寒玉匕首的少女從上麵蹦了下來。
“珠月妹妹怎麼下來了?在車上待著休息多好。”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身披戰甲手持青天戟的將軍來到少女身邊輕聲問道。
少女狠狠的伸了個懶腰,露出了可愛的小肚臍:“我都在裏麵悶死了,額廣哥哥你帶我去那邊的山上打獵玩吧!”
“那可不行,這馬上就要出烏盧了,前麵就是烏盧的關口,你還是乖乖的忍一會吧,等到了貝爾丹城我再陪你好好逛逛。”額廣可不想讓這兵馬大元帥的小女兒在自己手上出什麼意外。
“那好吧。”見額廣不肯帶自己去打獵,少女低著頭來到額廣的馬邊:“不過我不要再坐馬車了,屁股都坐麻了,我要騎馬。”單珠月古靈精怪的搖著額廣的手撒嬌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被單珠月搖的沒辦法的額廣隻好答應:“來人!牽一匹馬來。”
“嗬嗬,太好了,終於可以不坐那悶死人的馬車了。”單珠月接過韁繩一躍便翻身上了馬繞著隊伍跑了起來。
額廣搖了搖頭暗歎:“真是拿她沒辦法。”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酒囊仰頭灌了幾口:“都趕緊喝點水吃點東西,休息休息準備上路了。”
就在他準備去隊伍的前方看看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的草叢發出了“咕嚕”一聲,額廣立馬扭頭一喝:“誰在那裏?給我出來!”
軍士們聽見額廣的喝聲,立馬圍了上來,將長矛對準了韓千然等人的藏身之處。
見已經被人發現,幾人也不矯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從草叢中走了出來,一向走在最後的白老此時卻走在前麵,眼睛瞪的滾圓正盯著額廣手裏的酒囊,喉嚨還不時的發出“咕嚕咕嚕”聲。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躲藏於此?”額廣用內力探了探幾人,發現都是些武士境界,便鬆了口氣,但是他依舊保持警惕,畢竟世上有些高人是能夠隱藏自己實力的,不過眼前這一臉饞樣的老者和胡子拉碴手持弓箭的獵戶,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高手。
韓千然正想著如何應答,白老卻向前一步邁了出去,拿著酒葫蘆向額廣問道:“這位小將軍,可否勻點酒給老朽?”
一時間眾人都被白老的舉動給弄愣住了。
“大膽,額將軍在問你話,沒有聽見嗎?”一個軍士見老頭如此放肆,便要上前教訓。
“欸,算了算了。”額廣擺了擺手,將酒囊遞給身邊的軍士:“去,把酒拿給他。”
“是,將軍。”
接過軍士手裏的酒囊,白老將鼻子湊了過去,用力的嗅了嗅:“好酒,好酒。”說完便對著葫蘆口灌了進去。
覺得差不多了,白老將酒囊遞還給額廣,連忙舉起自己的葫蘆喝了兩口,大呼過癮!
接過酒囊,額廣覺得眼前的老者甚是有意思:“老人家,這下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白老抹了抹嘴:“問題?什麼問題啊。”見四周的軍士又要動怒,他眼珠子轉了轉:“噢,是問我們為什麼藏在這裏是吧。”
“正是。”額廣和顏悅色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和徒弟正在路上走著呢。”白老將韓千然拉倒身邊:“忽然就聽見有馬蹄的聲音,還以為是強盜啥的,就躲了起來,哪成想是小將軍帶著隊伍過來了,還沒等我們出來就被小將軍你給發現了。”白老編起瞎話來臉不紅氣不喘,不過就算臉紅那也是喝酒喝得。
韓千然暗自鬆了口氣,這種說法還說的過去,他剛剛還真怕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老胡說一氣,把自己說成是他的徒弟韓千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嗯,原來是這樣,你們都下去吧。”額廣遣散了周圍的軍士,他雖然沒有完全相信白老說的話,但卻也沒在意,幾個武士級別的人他還沒有放在心上。
“咦?他們是什麼人啊?”騎著馬溜達了一圈回來的單珠月看到幾個土裏土氣的陌生人,不解的問道。
“哦,是幾個過路的,把我們當成了強盜,就在附近躲了起來,被我發現了。”額廣笑了笑回答道。
“竟然把我當成了強盜,有沒有眼力見啊,哼。”單珠月聽見有人把她當成了強盜,鼓起臉頰氣呼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