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氏說完話,李老太太就打斷了她,“你說辱罵朝廷三品命婦會怎麼樣?我記得是拔舌吧,嗯?老不死的。”
王氏聽著李老太太的話一時有些茫然,三品命婦,那可是比縣令都要大的啊,不對,她一個奶娘怎麼會是三品命婦,八成是編出來嚇唬自己等人的吧,王氏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恁滴個天,可是嚇壞老娘了,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編出來這種謊話嚇唬老娘,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人家命婦多金貴啊,還給人做奶娘,真當老娘是三歲小兒啊。”
王氏看著李老太太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兒落出一點窘迫,又或者心虛,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王氏,反而有些笑意。
李老太太身後的荷花從懷裏掏出了,一方帕子包裹著什麼的東西,看樣子裏頭是硬的,李老太太和荷花點了點頭,將包著的帕子打開,拿出了裏頭的玉佩,上麵寫著天慶年間,四個大字,光是看玉的水頭就是不凡。
荷花高聲說,“這是我家老夫人,出宮之時聖上念著老夫人伺候太後盡心盡了,欽此的。”
荷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驕傲,看著王氏的眼神十分鄙夷,仿佛是看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了一樣。
王氏看到了玉佩,就有些膽顫,當丫鬟說話的時候,自然是十分的心驚,自己怎麼就惹怒了這尊祖宗,身子不受控製的開始打顫。
李老太太笑嗬嗬的問,“怎麼,老姐姐你還懷疑我的身份麼?嗯?不知老身的身份可能給自己的孩子出氣?”
王氏是被嚇得一直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這一段時間不斷試探老掌櫃,老掌櫃一直以息事寧人的態度處理,王氏以為他們可能就是有錢的商戶人家,就長著膽子公然欺負著石曉曉,更何況石曉曉還在李家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李無忌本就知道石曉曉的家世不凡,卻不曾想到,連命婦都會給曉曉做奶娘,李無忌自然知道奶娘是做什麼的,多數不都是窮苦人家的媳婦去富貴人家討口飯吃,說出去不好聽的活計。
李老太太看王氏不說話了,扭過身去,做到了石曉曉的身邊,拉著石曉曉的手說,“不怕了,不哭了,有奶娘在,不會讓她們在欺負你,卿兒啊,我苦命的孩子啊。”
說著話,李老太太的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了石曉曉的手背上,石曉曉想著李老太太剛才有些佝僂的身軀擋在自己的麵前,好像所有的壞人都不能傷害自己了。
老掌櫃在一邊看著李老太太掉眼淚,卻也沒有上前安慰,小姐是自己的夫人一手帶大的,感情自然不必說,當初自己沒將小姐的境遇告訴夫人,也是因為此。
一旁站著的荷花用憎恨的眼神看著王氏,恨不得將她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