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親王府暖音閣)
此刻,陸親王府中也有人看著這場雨。同安妃一樣觸景生情,隻是這樣的情卻截然不同。
“萍兒,你瞧下雨了。”
“是的福晉,下場雨涼爽多了。”
福晉把玩著手中那透著燭火泛著碧光的玉苦瓜:“這場雨倒是讓我想起了雨嫣格格,後日她便會從娘家府裏參加選秀。想必宮中有個人照應著,二爺做事總順些。”
萍兒答應著:“雨嫣格格與福晉同是葉赫那拉族人,一定會爭氣的。”
福晉早已有了乏意,順嘴到:“但願她葉赫那拉楊婉有這個福氣,我葉赫那拉明婧日後也能沾些光。”
萍兒聽到這兒,一時高興就叫道:“皇後娘娘皇後。”
福晉固已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順手砸了那玉苦瓜,心中的滋味恰似這地上躺著的碎玉:“放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這等癡心,若是這話傳了出去,二爺在外落下話柄,那可怎麼辦?掌嘴!”
萍兒其實挺乖巧的,隻是一時高興,知道錯了,伸出手剛要打,門卻被推開了。隻見烏拉那拉氏緩緩收了傘,也不向嫡福晉請安,便道:
“姐姐別呀,這不正好說出了福晉的心裏話嗎?葉赫那拉氏若不有一人坐中宮主位,如何趕超烏拉那拉氏和完顏氏呀!”
福晉氣極了,隻因在深夜怕擾了二爺,不得不強壓怒火,虛偽地笑了笑,樹丫上的花兒,空中飄散的落紅亦為這樣的容顏所傾倒。
“喲,側福晉好大的口氣,你忘了,你不也正是出自烏拉那拉氏嗎?”
側福晉的得意似乎並未被磨滅,心中閃過一道笑意:“妾身隻是區區側福晉,當今太後娘娘出自完顏氏。而皇後娘娘,也就是妾身最有福氣的姑母出自烏拉那拉氏。對了,還有安妃娘娘也同太後娘娘出自同族室。而你葉赫那拉一族空無一人,真是可笑。指不定這雨嫣格格連嬪位都擠不上,就被折磨得不可收拾。哈哈。”
本是跪著的萍兒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做了個福:“還請側福晉自重,按照府中規矩,家中女眷以下犯上,是要受罰的。“
烏拉那拉蔚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哼,剛才你說的這話不正是以下犯上嗎?玉穎,替我掌嘴。”
身後的玉穎有些怯怯的:“側福晉,我我。”
“沒用的東西,那就隻有我親自動手了。”烏拉那拉氏抬起了手,毫無情意地向這玉蘭般的小臉上打去。
“住手。”
空氣仿佛凝住了,手還定在半空中。隻見福晉起身,緩緩走近:“這管教下人的責任何時移到了側福晉的手上,別忘了在這座宅裏的女人裏誰坐的是主位。側福晉這一掌下去,若是被二爺知道你做事越了位分,該是何等生氣。”
二爺素來最不喜歡府內人做事越了位分。“哼”了一聲,側福晉扶了玉穎離開了暖音閣。嫡福晉心裏其實很明了,這樣的日子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可那又怎樣,誰叫自己軟弱。她知道這些仇現在隻能忍著待到日後,定讓烏拉那拉氏吃回這些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