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蓋樓樓哭得累了，她才抬起頭，眼眶紅紅，哭喪著臉說了一句，“薑浩，我做了一件壞事。”
薑浩隻是搖搖頭溫輕輕一笑，動作溫柔地用拇指替蓋樓樓拂掉了臉上亮晶晶的東西，“傻丫頭，犯什麼錯了，哭成這樣。”
“我……我犯了個天大的錯，”蓋樓樓說著，想到那一千萬債務，忍不住又是老淚橫流。
薑浩隻得再次輕輕將蓋樓樓攬進懷裏，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樓樓，你告訴我，看這個錯有沒有辦法補救。”
“我，我欠了……沒，沒什麼，一點小事情而已，剛剛哭了一會兒，現在舒心多了”蓋樓樓胡亂抹了把淚，露出個苦巴巴的笑，她推搡著薑浩，“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也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可薑浩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蓋樓樓憂心忡忡，既然她現在不願意說，那就以後再問，或者……也可以通過其他途徑得知。
樓下社區裏的一家麵館是兩個人常常去的地方，倆人鮮少去什麼高檔的餐廳吃飯，蓋樓樓一早就表示，為了以後的日子過得舒服點，現在就得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雞蛋麵是蓋樓樓最常點的食物，盡管那個女服務員總會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濺她一臉麵湯，然後變著法地朝薑浩拋媚眼。
“喲嗬，兩位還是老樣子幺。”
蓋樓樓和薑浩一走進店裏，胖老板就非常熱情地迎了上來，由於他們倆是常客，胖老板已經對他們非常熟悉，蓋樓樓每次都是一碗雞蛋麵，薑浩總是一碗芹菜肉餡餛飩。
蓋樓樓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急忙道：“我那個雞蛋不要了，就給我來碗白麵，多加點蔥。”
胖老板一麵鬱悶地點了點頭，倒也不好說什麼，心想可能人家今天就是不想吃雞蛋。
“一碗雞蛋麵去掉雞蛋外加一碗芹菜肉餡餛飩！”
胖老板的嗓門兒本來就大，再這麼大聲對著裏頭忙碌的廚子一喊，周圍的其他吃客紛紛對蓋樓樓和薑浩投去注目禮，各種眼神，各種複雜。
蓋樓樓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她和薑浩一起坐下，靜靜等著今晚的晚餐，蓋樓樓幾次想對薑浩說什麼，卻都欲言又止。
薑浩看在眼裏，忍不住問道：“樓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蓋樓樓猶豫了一會兒，才鼓足勇氣開口：“我，我有話對你說，但是先吃再說。”
“好。”
薑浩一直很寵著蓋樓樓，無論她想做什麼，不管好壞，薑浩總是答個“好”字，然後默默地去替蓋樓樓收拾爛攤子。
馬書女有時候會酸溜溜地來一句：薑浩簡直就是蓋樓樓的專用廁紙，專門替她擦屁股。
今天那個女服務員下手比往常更重，麵湯濺到蓋樓樓眼角邊，她隻是用手胡亂抹了抹，抓起筷子就開始吃麵，薑浩用紙給她擦幹淨的時候，她也沒抬頭，她怕一抬頭，就沒有勇氣說出那番話了。
蓋樓樓開始吃著吃著就開始狼吞虎咽，被嗆著了還一個勁兒地往嘴裏塞，扒到麵湯都見底了，蓋樓樓筷子一放，道：“我吃完了，薑浩，我們出去散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