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彎彎的雙眉下,眼睛黑得像寶石一樣,閃著熠熠有神的光芒。臉很白淨,鼻梁高高的,嘴唇很薄,可是形狀很好看。

他長得可真好看啊,傾心愣愣想道。看著眼前的男子,她的心突然狂跳起來。

他漆黑的眼眸仿佛有魔力一般,當他看著傾心的時候,傾心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幾乎是空白一片的,隻能感覺自己的心還在“噗通――噗通――”地跳動。

“你在等你的心上人嗎?”傾心小心翼翼詢問。這一刻,她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嗯?我沒有心上人。”玄衣男子淡淡回答道。

“這樣子啊。”傾心突然覺得自己很唐突,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沒關係。”玄衣男子看著傾心發窘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吐出這樣一句。

“嗯?……哦。”傾心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辛不念,我叫辛不念。”男子低聲輕語,仿佛怕驚了眼前的人兒,“你呢?你叫什麼?”

“嗯……我叫鳳凰,你可以叫我阿凰。我可以叫你阿念嗎?”傾心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可以。”他突然對傾心笑了笑,輕輕地說:“送給你,阿凰。”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戀人間的私語一般。

傾心抬頭看著伸到自己前麵的這隻手,修長的手指上,握著一枝火紅的鳳凰花。

她想到南宮卉說的“如遇傾心之人,便將攀折下來的鳳凰花贈與,以示定情。”,不由地羞紅了臉,心想他一定不是這楚都之內的人。

鳳凰花的花瓣在晚風中搖曳,傾心遲疑片刻,緩緩從袖中伸出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那枝鳳凰花,一抬眼便望進了他溫柔的眼眸。

身著玄、紅兩色的兩人站在鳳凰木下,落日的最後一抹斜暉照在他們身上,晚風吹起了漫天落紅,將畫麵定格成永恒……

最後一抹斜暉終於消逝在雲端,月亮高高升起,遠處鳳凰花燈泛著點點微光,一閃一爍,在紫黑色夜幕的映襯下,仿佛一點點星光,無窮無盡……

飄蕩在風中的歌謠被一陣馬蹄聲打驀地,傾心驀地想起了回去的事,向上遊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然,遠遠地就看到了南宮旭一隊人馬朝自己本來,而領頭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王兄——楚國太子鳳楚塵。

傾心心想,這下玩完了。來的人是王兄,那就意味著父王和母後也知道自己離宮的事了。正想著怎麼和阿念辭別,扭頭一看,身後隻餘一縷清風。剛剛還在的玄色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未出現過的一樣……

傾心想這樣也好,就當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一個美麗的夢。現在夢醒了,她還是要回到楚王宮去當她的公主。

馬蹄聲在耳畔停了下來,傾心一抬頭就看見自家王兄那張英俊的臉,冷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以前,鳳楚塵也會經常對她笑,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現在的她都快記不清了。自從他被立為太子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越來越冷,眼神越來越幽深。可那身影卻讓她覺得越發寂寞。

“王兄……”傾心忐忑開口。

“傾兒,你現在是愈發放肆了!還不快跟我回去!”鳳楚塵強壓下怒氣,低沉地開口道。

就算鳳傾心神經再怎麼大條,也聽清自家王兄強壓下的怒氣不敢開口辯解。於是慢騰騰地挪到南宮旭的馬匹旁,仰著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她現在可不敢和正氣頭上的王兄共乘一匹馬。

南宮旭無奈的歎了口氣,俯下身去將她抱上自己的馬匹。這小公主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樣。平日裏貪玩是常有的,可這次是真的過火了,也難怪太子生氣。今日接到密探來報,秦國偷偷遣了人來楚都,目前還不知到所來何事。但就秦、楚兩國百年來的宿怨來看,不會是什麼好事,太子忙做了部署。可偏偏在這個關頭發現小公主不見了,可急壞了楚王和王後,深怕是叫秦國派人給擄了去。太子雖嘴上不說,心裏也不比別人擔心的少,找自己領了一隊人就開始尋開了。卻不料小公主是自己偷溜出來玩的。愛之深,責之切。太子此時的怒氣倒也能理解。

但是有些事是南宮旭不了解的。直到後來鳳傾心發現南宮卉和自家王兄之間不可名狀的情愫後,才明白,那晚王兄惱的不僅是她任性偷溜出宮的行為,還有因她的任性差點就造成南宮卉的傷害。這是後話,以後再提。此時的傾心心裏擔心的是回宮後麵臨的懲罰。父王和母後素日裏疼她,可卻不會驕縱她,這回子懲罰是免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