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龍脈遺失與蕭垚無關,可是心中仍是覺著不踏實,定非是尋常偷盜,必是沒有那麼簡單的。
“姑娘,如妃來了,說是邀您去禦花園賞花。”安素俯著身子,卻瞧見我眉間籠罩著淡淡的憂愁,甚是貼心“奴才瞧著還是回了如妃吧,姑娘臉色極為疲倦。”
我緩緩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眉眼微揚:“沒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西澤國鎮國之寶才剛剛被盜,任誰都不會有心思賞花的,如妃此番前來必是有事。”
“那奴才替您梳裝打扮。”安素取來胭脂水粉,仔細地替我抹上“奴才知道,姑娘素來不喜濃妝豔抹,可許是最近累著了,姑娘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若是想給旁人瞧瞧霖國帝後的風華,還是稍稍抹點脂粉才好。”
不過幾月,安素已然成了我最為貼心的,且算得上凡人所說的祖母,對我是真心的好。
安素誤以為我的愁緒不過是雲澤的移情別戀,鬱結所致,所以提點我即便是雲澤另有新歡,也不必妄自匪薄,該是有風度的。
“嗯。”我笑得愈發的璀璨,輕聲應道。
梳裝打扮好之後,安素便虛扶著我向金雀閣外殿走去,遠遠的,如妃便起身迎了過來,笑意盈盈:“霖後可真是絕色,已是見了那些次,仍是讓人移不開眼。”
“如妃謬讚了。”我嘴角噙著笑意,淡掃峨眉,端莊得體中透著幾分疏離。
“禦花園裏端的是鳥語花香,萬紫千紅,煞是好看,故而邀您一塊兒去賞賞花。”如妃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怕不勝叨擾了霖後。”
“無妨,聞言西澤國國花'倩情'格外誘人,但也真想瞧瞧長長見識。”
“如此甚好。”如妃親昵地上前挽著我,眉眼暈著笑意。
西澤國禦花園果然名不虛傳,確是爭奇鬥豔,甚是別致精巧。
“霖後,您瞧呀,這花開得多美。”如妃素手纖纖,遙指著火紅的美人鳶,側目而視,話鋒微轉“隻是,好花若是無人欣賞,便白白誤了年華。”
果然不出我所料,如妃確是有話與我說。
我既是了然,便也不願與如妃明人暗話,太過傷神了:“如妃有話便直言,無需顧忌太多。”
“好,那我便直說了。”如妃深深俯身,向我行禮,神情極為凝重“還請霖後想個法子,盡快讓鳶兒與雲澤完婚。”
“這是為何?”我微微蹙眉,西澤國的事我不想過多幹涉,如妃這麼做必是有緣由的,難不成……蕭垚喜歡景鳶的事……
“實不相瞞。”如妃哭得梨花帶雨,無奈苦笑的俏臉滿是苦楚“皇上他……他……”
如妃似是難以啟齒,良久,我暗自歎息:“西澤皇竟是喜歡景鳶,是不是?”
“你知道?”如妃甚是訝異,抬頭看著我,也顧不得用敬語了。
“是,我猜到了。”我波瀾不驚,卻是有疑惑的,按理說,蕭垚將情緒藏得很好,若非他親口與我說,多半是不會信的,如妃又怎會……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如何知道?”如妃失魂落魄地苦笑著“同床異夢又怎會不知道,他連夢裏都隻有鳶兒……”
“竟是這般?”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那該不止你一人知道吧。”
“卻是隻我一人。”如妃突如其來的驚恐之色令我疑惑“知道的人都被秘密處死了,他怎麼可以這般狠心,淑妃的勁兒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竟也下得了手!”
我身子猛然一怔,蕭垚竟是這般極端!
“娘娘,不好了。”如妃宮裏的總管慌慌張張地嚷著“郡馬被皇上抓了起來,關進了死牢……”
如妃煞白了臉,不知所措地看著我,而我亦是無比震驚,蕭垚就這般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