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再加些料兒,讓雲澤的妒火燒得再旺一些,徹底斷了他的念頭。”除了獨孤淵,方子軒最為佩服的便是雲澤,雖是各自為政,可少不得知己知彼,試探性的交手,卻是不容小覷,曠世奇才。
“是啊,再聰穎通透,究其根本也是男人。”楚岩雖是潔身自好,少有紅顏知己,但男人本性終是有的“哪容得自己女人的背叛,女人如衣裳,依著他清冷孤傲的性子必是忍受不了的,亦不會跌了份求個明白,約莫是不了了之。”
“是了。”方子軒輕啜了一口杏雨碧螺春,清香繞舌,回味無窮“隻是,還怎麼做還是得細細思量,須知道,雲澤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隨隨便便即可忽悠過去的,要做便做得不露痕跡,無跡可循。”
獨孤淵眸子深幽,晦暗不明,心中已是有了算計。
“楚岩,還有一事需你親自去辦。”獨孤淵眸底閃過一絲陰戾,趙毅、趙子衿,很好!
“明白了。”獨孤淵未曾明說,楚岩便猜到了他的意思,了然地點了點頭。
兄弟便是兄弟,有時無需言語,隻需一個眼神便可知曉其深意,端的是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遇刺”一事不過多久便傳得沸沸揚揚,霖國皇宮內鬧得是人心惶惶,生怕被無辜牽連,非是君主不明,隻是此番卻是不同尋常。
素日裏,若是皇帝在外遇刺,必是守口如瓶,暗地裏查明,而這一次,獨孤淵似是故意為之,把事情鬧大。
鳳鸞殿便成了皇宮深處最為清淨的地方了……
獨孤淵雖是已無大礙,可滿朝文武,後宮三千甚為緊張,皆是忙著為獨孤淵鞍前馬後,調理傷勢,可見,除卻君王之便,獨孤淵深得人心,因此,他自是開不了我這鳳鸞殿了。
天漸漸轉暖,端的是鳥語花香,百花爭豔,獨孤淵不知從哪裏聽得我喜歡秋千,連夜遣了人修了梨木雕花秋千,煞是精美絕倫。
我心不在焉地倚著秋千,思緒卻不知飄蕩在何處,自獨孤淵出現,許多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似若一團雜亂無章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為何紫竹迷蹤林中的“四象八卦陣”會暗藏上古秘術?以我百年修為神力也大為折損,無奈被其陣法所反噬,隻得束手封印?還有,慕容煙的清白是被誰所玷汙,為何自小跟隨慕容煙的熙芸會為了那人不惜背叛慕容煙,至死不休?還有那樣東西為何會在獨孤淵手中,恐怕他手中所持有的不僅僅是這一樣東西,不該是由瑤池獅獸所禦守嗎?
這一切看似針對雲澤,實際上卻是在一步一步化解我的修為神力,讓我受製於人,不得掌握先機。
即便是這樣,對我也亦無神寂之憂,不過是多費了些心思,得重新花上個百年重拾修為罷了,神不死不滅不終,對我而言,百年時光僅算得上消遣。
若是針對“他”亦是絕無可能,縱觀神界,端的是品性極佳,對其讚不絕口,又有誰會與其結怨?再者,此人居心叵測,費盡心思,若是神界中人,該知道,必是得經受天劫,甚至永不輪回。
神界,我與“他”未曾樹敵,凡塵,怕是無人能有這般本事,那到底是誰呢?
“姑娘,楚貴人舊疾複發,太醫說是‘夾竹桃’餘毒未清,且混了另一種不知名的毒素在其體內蔓延。”安素甚是有分寸,若是無關大雅的事,必是不會擾了我的清靜思緒。此時如此焦急,必是迫在眉睫的要事。
“可是寧嬪將上次的事傳了出去?”若是我沒猜錯,約莫是宸妃與旁的妃嬪妃子說了龍池山一事,隨便找了個由頭,思量著找我的茬了。
宸妃不愧是獨孤淵的寵妃,偌大的皇宮,三千佳麗,沒有點手段也不能長此榮寵,果然是好計量,若此一來,獨孤淵必是得分心想著法子護我周全,“遇刺”一事就得先擱一擱,楚貴人中毒的風頭蓋過了“遇刺”的風頭,一旦與深宮妃嬪爭寵扯上關係,旁人所想的就未必那般簡單了。
果然,翌日,宸妃與其他宮嬪妃子遣人來了“鳳鸞殿”,說是春暖花開,與姐妹稍稍聚一聚,以便化了之前的恩怨。
我輕笑著應了邀,禦花園內,本就是花團錦簇,如今在添了幾份環肥燕瘦,花枝招展便愈發的刺眼了。
我還未曾說些什麼,有些人便耐不住性子先發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