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我含著著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謝淵非是常人,必是皇親貴族,周身的凜然之氣乃是從小而為。”
“嗯。”雲澤淡然而立,徐徐移至我身邊,滿是了然“所以,錦繡閣‘千局宴’隻設了皇家禦膳。”
“還有穆清歌與方子軒之事,過不了多久,錦城城主穆長風必會遣人前來送喜帖,屆時你該如何?”方子軒於霖國亦是位居人上,以他與獨孤淵的交情,他想求取薑國六公主皇甫雪纖都易如反掌,何必娶個心另有所屬,汙了清白的穆清歌呢。
“既是錦城城主千金喜宴,定然是要去的,也有借機刺探一番。”雲澤知道穆清歌與方子軒之事,雖是存有疑惑,但亦是鬆了一口氣。一來,穆清歌之前為救雲澤的謠言不攻而破,雲澤不必再擔著這樣的汙名;二來,既然穆長風與方子軒已在謀劃暗殺白天佑,穆長風必不會動用自己的勢力,引人注目,那麼,方子軒必然會出手,如此一來,方子軒便會有所破綻,露出馬腳。
翌日晌午,果然不出我所料,錦城城主千金穆清歌與神醫方子軒喜結良緣,於元夕大舉宴客,普城同慶。
“主子,穆長風來了。”祁風嘴角微揚,紫竹迷蹤林風波之後,我便與他說了話: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那夜,他便與沁霜表了心意,倆人執著手,求雲澤與我允了他們的事,我本就想著如何促成他們,自是極為讚同,雲澤雖早已知曉他們的事,但終是有所顧忌的,他雲淡風輕,卻說了一段令我極為震驚的話:一旦愛了,便有了破綻,有了弱點,不論何時,都會念著、惦著,有所顧忌,祁風跟隨著我總是危險的,如在刀鋒利劍上行走一般,如此,你們仍是想在一起嗎?
祁風亦是想過這個問題的,隻是,他想著我的那句話“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心中已是有了論斷,絕不回頭。
良久,雲澤開懷大笑,極是滿意地拍著祁風的肩,要的便是你的這句話,這樣,你與沁霜才是時候在一起。
所以,自祁風與沁霜在一起後,臉上便滿是喜意,滿麵春風。
“嗯。”雲澤狹長的眸子微眯,看不清眼底的情緒,緩緩起身,吻了吻我的額頭,便往茗香廳走去。
穆長風遙遙看見雲澤翩翩而來,清雋的身影不急不緩,雪色的錦袍與茫茫雪霽融為一體,便是最精於山水之畫的畫師也未必能將其浸入骨髓的清冷之意描繪得淋漓盡致。
“雲少莊主。”雲澤明明是徐徐而來,卻不過一瞬便到了穆長風跟前,穆長風笑得極為客套“老夫叨擾了。”
“哪裏哪裏,穆城主客氣了。”雲澤雖是極不喜這些個客套虛禮,仍是淡然敷衍“雲某已是聽說了令千金與神醫方子軒的喜事,雲某在此先向穆城主道聲賀了。”
“老夫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此事,元夕佳節,恰是小女與子軒的喜宴,還請雲少莊主賞臉赴宴。”穆長風雖是遺憾未將女兒嫁與雲澤,可畢竟算是了了一樁事,對雲澤,他並未有多大恨意,畢竟,穆清歌之事乃是他暗中安排白天佑解了“天欲煙夢”藥性的,他自問並沒有這樣大的能耐對付雲澤。
“新春年頭,可謂是雙喜臨門,雲某必定會去,也好沾一沾穆府的喜氣。”穆長風的心思,雲澤自是猜到了,既然穆長風誠心邀請,且二人似是有了隻可意會的約定,這個麵子雲澤還是會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