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天一閣’的人查不到?而你卻又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不是除了醫術毒藥其他都不關心嗎?”雲澤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眼底卻滿是笑意,一抹頑劣劃過眸子。
“主子,你莫不是懷疑我與方子軒勾結?”漓落極是驚恐地看著雲澤,神色有些慌張“若不是當年師傅與玄神子是師兄弟,每每出關都會帶著我去霖國與玄神子切磋,而方子軒那小子竟然在我的飯菜裏下了‘瓊脂’,害我生生瀉了一天一夜,所以就算是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認得他。”提及方子軒,漓落俊臉扭曲著,咬牙切齒。
“哦?原是這樣,那為何‘天一閣’的人會查不到他的身份?”雲澤修長的手指在梅花小幾上輕輕扣著,嘴角微微上揚。
“方子軒本是霖國太師三子遺孀所生,二十七年前,太師三子聯合忠親王造反,霖國太師大義滅親,親誅其三子及部下,本是株連九族的罪責,但霖國先帝感念太師之忠,網開一麵,赦免了其三子遺孀及腹中孩兒。”漓落語氣很是凝重,有些疑惑卻繼續稟告“其母生下他後便因先天虧盈逝世,而之後,方子軒便一直隨在玄神子身邊,故而,他的身世不為外人所知。”
“霖國?”雲澤重複著呢喃,心中百轉千回:方子軒此番行為非是簡單所為,可是,霖國與薑國已結秦晉之好,又怎會摻和?
“主子?”漓落見雲澤不言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輕聲出言“為何你想知道方子軒的事?”
“方子軒自稱‘神醫’,已被請進了城主府,救治穆清歌。”逸塵亦是愁眉不展,若是如漓落所言,為何方子軒會不遠千裏來這薑國錦城,僅是為了行醫救人嗎?他到底意欲何為?
“哦,原是這件事啊,我知道啊。”漓落恍然大悟,表情極是奇怪地看著逸塵,其實他也很想以這樣的眼神看著雲澤,隻是有賊心沒賊膽罷了“自小他便許下諾言,必定娶那‘薑國雙絕’之一。”
“方子軒與你既是宿敵,又為何會與你說這些?”逸塵始終覺得方子軒這件事透著不尋常,並沒有漓落所說的那般簡單。
“當年的‘薑國雙絕’原是現在的皇後與毅侯夫人,十年前的‘百花盛宴’一簫一舞名動天下,我必是自豪的,便與他說,霖國女子比不上薑國貌美聰慧,可那廝卻說,既是如此,等他行弱冠之禮後,定會娶那‘薑國雙絕’。”
“看來這些年,你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了。”雲澤漫不經心地斜睨了籬落一眼,滿眼皆是“孺子不可教也。”的無奈。
我亦是覺著好笑,漓落怕是隻在醫術藥理上精通,跟了雲澤這樣久,竟也猜不透雲澤意欲何為,原說為何倒黴的總是他。
次日,錦汐別院來了個素不相識的客人。
“主子,門外有個年輕男子,說是來向小姐賠禮道歉的。”南宮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話落,人便又隱身不見了。
“男子?”我極是茫然地看了看雲澤,見他神色微變,空氣中飄散了幾縷酸腐之味,執起他的手“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雲澤沒好氣地握住我的手,輕輕吮著如柔荑般的嫩白的指尖,時不時地舐咬著:“不管是誰,都不許與他有過多交集。”
“是了,聽你的。”
茗香廳,男子一襲深藍色錦袍,翩翩而立,原是他……
“原是你。”雲澤自是瞧見了謝淵,眼底隨即閃過一絲陰暗。
“雲少莊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折顏姑娘,今兒特親自登門賠禮道歉。”不得不說,謝淵的容貌極是俊美,每一筆都濃墨重彩,散發著凜凜高貴之氣,舉手投足之間很是教養有禮。
“‘賞菊宴’本是舉國同樂,比肩繼踵,熙熙攘攘,碰撞時難免的,何況如今,我已是痊愈了,不必多計較。”既然雲澤不希望我與此人過多接觸,便依了他,就此了結,省得他像個孩子似的生悶氣。況且,謝淵這人深藏不露,非是常人,離他遠些亦是好的。
“哈哈哈。”謝淵突而大笑起來,越發的豐神俊朗“即是瞞不過,我便道了實話吧。”謝淵極是認真地看著我“折顏,嫁給我可好?”
折顏,嫁給我可好……折顏,嫁給我可好……這樣熟悉的話,雖是驚訝,卻沒有任何其他感覺。
“我知道,必是嚇著你了,雖是一麵,可我確是真心實意的。”謝淵極是深情,沒有一絲虛妄。
“我……”
“主子,慕容煙小產了。”漓落一個飛縱,躍至雲澤跟前,打斷了我即將說的話。
謝淵眸子閃過一絲不明笑意,慕容煙小產了,如此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