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蛾眉顰笑,望著太和池中遊得歡快的魚兒:慕容煙與穆清歌果然是極具慧智的女子,一語雙關,風尖對麥芒,毫不退讓,‘同道中人’、‘誌同道合’點明對雲澤誌在必得、必不罷休之意,‘棋逢對手’、‘爭強好勝’又言己之明。
“呀,時辰不早了。”我笑盈盈地看著慕容煙與穆清歌“再晚便瞧不見那些個稀奇珍貴的菊花品種了。”
穆清歌見狀,對慕容煙微欠了欠身:“慕容大小姐,若是有緣……”
我貌似急不可耐地拽著雲澤嚷嚷:“緊著吧,若是賞不著菊便唯你是問。”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喚著穆清歌“清歌……”
錦城賞菊宴,乃錦城一大特色,彙集各國菊花稀有品種,上至達官貴人,下至黎民百姓,皆會前往一覽菊花之盛宴。
以後回想起來,若是知道賞菊宴上會遇到之後的一大麻煩,我寧願多費些心思應付慕容煙,也不願遇見他,一個令我與雲澤決裂,讓我又怨又恨卻極是憐惜的男子。
我與雲澤獨愛梅花,那些個賞菊的人非是愛菊,不過是隨人一道附庸風雅罷了。
“沁霜,鬧了這樣久,我有些餓了。”我放緩腳步退至雲澤與穆清歌身後,側目看著沁霜。
“嗯。”沁霜卻是極喜歡菊花的,而又最喜淺陌紫君,仔細想著,若是與我們一道兒,必是不能賞得盡興,再者,這樣好的風光,不與自個兒鍾情之人一起,豈不可惜。
“可是我想吃隔街的杏花酥,還有朧月水晶糕。”我微微蹙著眉“隻是來回走著,實在太遠了”我微微頓了頓,莞爾一笑“對了,讓祁風陪你一塊兒去吧。”
“祁風?”雲澤雖與穆清歌走在前頭,可我這兒的動靜他聽得仔細“不若讓逸塵去吧,他步子快,省得麻煩。”
祁風聽罷,眼裏閃過落寞,我笑語盈盈,走至雲澤身邊:“你附耳過來。”我壓著聲音“你是故意的,就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圖。”
雲澤悶悶笑著,狹長鳳眸熠熠生輝:“不過是見你落後了。”
我以水袖作掩護,暗暗很掐了雲澤腰間,暗含警告:“‘美人計’該使得用心些,那些人怕是還沒死心吧。”
他疼得猛吸一口氣,眼裏卻滿是笑意,轉身側望:“祁風,你陪著沁霜,小心著點。”
“是。”祁風麵無表情,隻是高昂的聲音透著喜悅,一旁的逸塵略勾嘴角,打趣地看著沁霜,沁霜狠狠瞪了逸塵一眼,俏臉羞得通紅。
穆清歌自是看出些端倪,巧笑嫣然:“雲少莊主……”轉而又覺著生疏,仰著清塵的臉“我叫你雲澤可好?”
雲澤輕笑著,仿若一幅潑墨寫意的山水畫,清新雋秀:“嗯。”
穆清歌“咯咯”的笑著:“雲澤,眾人皆道你喜歡梅花,我卻覺得梅花清冷,雖是四君子之一,可獨獨少了明媚之耀。不像菊花,同是四君子之一,可花開豔麗,美得稍稍張揚。”
“清歌不愧是蕙質蘭心,竟有這樣別出心裁的見解。”雲澤自是需要穆清歌的掩護,忍著性子,與她周旋,若是穆清歌知道此時雲澤在想些什麼,必是傷心至極了。
我低著頭不言不語,有些心不在焉,那些個關於賞菊的事,我本就沒多大興趣,隻是為了幫著雲澤敷衍,再者,慕容煙若是與穆清歌對上了,我也樂得清靜,省了不少麻煩事。
突然,一陣猛烈的撞擊從肩膀傳來,隱隱作痛,我捂著肩,柳眉輕攏。
“姑娘,可是撞疼了你?”一陣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我抬頭望去,隻覺晃得耀眼,竟有這樣俊美如神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