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出氣氛不對勁,灰衣人的心惴惴不安,惶恐無比地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我指天發誓,絕不將此事透露出去。”
林焰冷笑一聲,長劍朝前一刺!
“噗嗤!”
灰衣人瞪圓了眼睛,低著頭不可思議看著胸前一截明晃晃的利劍,隨即眼神渙散,血水在灰色衣服上泅出了一大片紅色。
看著氣絕身亡的灰衣人,林焰將戰劍上的鮮血在草叢中擦幹,又從灰衣人腰間解下了劍鞘,試了試,發現大小和長度剛剛合適,戰劍恰好能夠插入劍鞘中。
“其實,從你被我發現後,就注定了你今天必死。”
林焰自語了一句,並沒有否認導致灰衣人死亡的最大原因,其實就是自己為了護住戰劍以及山洞的秘密而必須將一切信息都控製在自己手上,決不能出現絲毫的外泄。
“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虛偽了。”
林焰苦笑一聲,明白如果今天不殺了灰衣人,他日自己隻會因為戰劍而惹上血光之災,怪就怪在灰衣人太居心不良,雙方一照麵就對自己動殺機。
更何況,他從來沒認為自己是什麼道德高尚的人,在這紛亂的世界,一味的純良或許能獨善其身,正直善良或許是更應該提倡的品質,但是,他來這個世界不是為了平靜過完一生,他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勢必會得罪一些人,也必須殺死一些人,必要的虛偽和陰狠才能保證他能夠活下去,眼下發生的事情,就當是一次練習吧!
所以,他朝不斷在顫抖的山洞前進,伸手入懷,將兩個小瓷瓶取出,一前一後分別拋在了山洞邊緣以及離山洞三十多米遠的地方。
小瓷瓶是白小魚的。
即使地底深處的“小蟲兒”暴怒,摧毀了甬道,頂多也就毀壞山洞邊緣而已,最遠的那個瓷瓶肯定能夠保留下來。
以白家人的能力,遲早會順著牛頭山的那端來到這兒,並“順利”發現這瓷瓶。
瓷瓶周圍還有兩個穿著灰衣、明顯屬於天煞門的死人。
他不指望有些拙劣的栽贓嫁禍能夠使得天煞門和白家陷入死戰中,但最起碼,可以成功吸引白家人的注意力,使其不再對白小魚曾經在青武山出現過的事情產生不好的聯想。
那樣,白家也就不會懷疑上自己,時間久了,鬆柏林土地下麵的屍體肯定會化為一抔黃土,原因很簡單,在埋葬白小魚的屍體時,他特意擰開了其中一個小瓷瓶,撒出了一些藥粉在屍體上。
那個小瓷瓶中裝著的,是能夠透過皮膚迅速消融血肉的神奇藥物,大概就是白小魚為了對付他、希望剝下他完整皮膚做成人皮而專門研製出的獨門利器。
不過,白小魚卻率先自己使用了一遍。
“難道從那時起,我就在不自覺地耍些陰狠的小手段了?”
林焰看著躺自己腳下的小瓷瓶,自言自語著。
在林焰看來,虛偽也好,陰狠也罷,總歸要學習要采用,而且今後肯定會不止一次地采用,因為它很有效。在夏府生活了十年,使林焰明白,一個人在沒有絕對強大的實力做保證前,為了生存和生活,就必須運用計謀,一味直來直往的砍砍殺殺,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翹翹。
腦袋中又轉了一下,林焰沿著原路返回,寧願先回到青陽鎮,再返回瀟水城,最後再從瀟水城重新出發到達牛頭山的另一端。
即使此刻他的人就在牛頭山上。
這樣做,自然是為了遮人耳目。
而且,戰劍到手、石洞內的封印被解除後,地底深處的“小蟲兒”力量明顯還在恢複中,否則,現在就不是牛頭山每隔幾秒震蕩一下,而是石頭滿天飛了。
所以,他完全還有時間繞回、重新出現在牛頭山的另一端,且能夠看到“小蟲兒”脫困而出的情景。
他十分想瞧一瞧,讓那個寫字像鬼畫符一樣的高手封印了萬年之久而不死、讓手上神奇戰劍很不願與其糾纏的“小蟲兒”,到底是什麼來頭。
將包有劍鞘的戰劍往腰間一放,林焰像一隻敏捷的靈貓穿行在樹林中,不一會兒就出了樹林到了河堤上,腳下不停留,又穿過青陽鎮,飛快到了瀟水城,然後和陸陸續續上牛頭山的人一起,一路前行。
牛頭山最前麵圍著大堆人,顯然是瀟水城各門派的精英,林焰正想著如何擠過去到達那堆人中間,好近距離觀察到“小蟲兒”真麵目時,旁邊傳出了一個熟悉的悅耳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