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管家,你放心!你不說,我不說,和世子怎麼會知道呢!再說,世子送給我的東西,我怎麼處理也是我的事情!與他何關!”
容曦聞言,笑得一臉的奸詐。他今天才發現,這個姚君兒也沒有那麼討厭嘛!真有個性!這侍女和世子還真是同一路人,視寶物如糞土!
“話說回來,奴婢好久沒見過弟弟了??????”
“去,趕緊去見見,跟馬房的領頭說我說的,放姚沐兒半天假,有異議來找我!外頭下雨,你拿我的傘去吧!”和氣的容曦很溫柔。
姬九歌嘴角含笑,就起身離去。這人情果然賣得過!
姬九歌垂眉快步穿過曲折的回廊,不時抬眸看著陰沉的天空。雨,淅瀝淅瀝的下著,綿延不斷。滿院子的鳳凰花被打得稀裏嘩啦,姬九歌看著心微抽痛。她最愛的花呢,就這樣忍受著摧殘。她想起了離歌殿的生活,心中一陣苦悶。青影遲遲未到,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她總隱約感到些不安。她心事重重,朝著西苑的馬房方向走著。
“你,站住!”
一角粉紅色衣角映入眼簾。姬九歌美眉輕蹙,抬眸。擋在麵前的是一位陌生卻盛氣淩人的侍女。
“有事嗎?”姬九歌淡淡問道。
“你路過剛好,我們小姐有事想請你幫個忙!”侍女冷聲道,命令的語氣。
小姐?姬九歌抬頭,赫然發現院子牌匾上“杏花苑”三個大字,飄著淡淡的油漆味道。低頭,透過半遮半掩的紅漆大門,遠遠的瞥見苑中一抹嬌美的倩影。她眸色閃過一絲驚歎,像是著了魔般走進去。她走進杏花苑,停在回廊邊上。
隻見少女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杏花,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濕了一截。芊芊細手輕輕舉著粉色油紙傘,溫柔的擋在一棵剛種的幼苗上。
“小姐,您的衣服都濕了。快點進去吧,小心著涼啊!”那侍女快步走過去,接過少女的傘,尖聲喊道。
粉衣少女正是傾城絕色的嬴悠悠。抬眸間,眸子如秋水般盈盈波光,帶著極致溫柔的笑意,她的聲音宛如叮咚的泉水般撩撥人心:“這棵杏苗是和世子昨天親自栽下的,恐怕還承受不起如此折騰,你可否幫忙擋一下雨呢?”
“好!”姬九歌毫不猶豫的點頭。乖巧的打傘走過去,擋在杏苗上。但她下一刻就後悔不已。她抬眸看著黑沉沉的天空,心裏默念也不知道這場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好不容易用一堆珍貴藥材換來的見弟弟的機會,居然就此浪費這大好機會?就像中邪般,答應了嬴悠悠的要求。她應該拒絕的,可是看到她那溫柔極致中的絕色,讓她這般女子都不由動情。她垂頭看著自己護在傘下樹苗,心裏嗤笑一聲。杏苗?恐怕難以在大峪國的土地存活吧!這裏是鳳凰花的天下啊!祁和這麼聰明,居然還幹如此愚蠢之事?腦海閃過那俊美傲氣的少男與傾城絕色的少女深情相視的場景,心裏暗念,戀愛中的男女都是這般癡傻麼?
姬九歌並不懂得男女之情,隻是師父常常教導,凡人一旦動情,就容易變成癡男怨女,切勿輕易動心!再想想祁雍和高景,那般男子,亦未能幸免落入俗套!想到他們,姬九歌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雨越下越大,毫不留情的打在薄薄的油紙傘上。大部分油紙傘用來遮住了杏苗,剩餘小部分隻夠遮住姬九歌受傷未痊愈的右臂。烏黑如墨的青絲發尖雨水不斷滑落,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那瘦小的肩膀,飛起的雨霧慢慢的浸濕了她粉紅的衣裳。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抹了抹額前的雨滴,姬九歌幽幽的盯著飄落不斷的雨水,心裏一陣黯然,不到半個時辰她恐怕就會全身濕透吧!
如果南笙要是看到自己這樣站在雨中,一定會暴怒憤然!她想起南笙那一副小大人的可愛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心中釋懷許多。
出神之際,眼角映入一抹紫色。美眉輕蹙,她驀然抬眸,盯著回廊上那抹頎長英挺的身影。不知道是雨水浸太久還是什麼原因,一股寒冷流過心頭,姬九歌狠狠的打了個激靈。一身紫色高貴清華的少年,負手而立,眉梢輕挑,冷冷的看著此時此刻狼狽不已的她。漂亮的眸子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知道是譏諷還是什麼,總之一如既往的冷漠如斯。他冷哼一聲,快步朝正殿內走去。
真是冷漠無情的人,姬九歌心情有些鬱悶。他倒好,無端端栽棵杏苗取悅嬴悠悠,卻讓她無端受累。她冷冷的瞥了瞥那抹紫色背影,這麼冷漠無情的人對嬴悠悠倒是不一般!看來,師父說得對,天下男子都愛美女,如斯膚淺!